傅作義在北京起義后確曾計劃乘飛機逃往國統(tǒng)區(qū)(3)

時間:2013-12-30 10:48來源:歷史研究 作者:鄧野 點擊: 載入中...


  上述意見與毛澤東的策略思想是相通的。2月5日毛復(fù)電:“依整個形勢看,武漢、京、滬、長沙、南昌、杭州、福州、廣州均有按照北平方式解決的可能……因此爭取傅作義站在我們方面有十分必要。”(24)這樣,在對傅“打”過之后,確立了以“拉”為主的方針。不過,至少在當(dāng)時,拉傅并未奏效。


  2月4日,徐永昌記載:“楊慎五處長來,述前幾天宜生電其向外交部要一護照準(zhǔn)備出國未果,詢中央對其是否不好。”傅作義忽于此刻向南京政府申領(lǐng)護照出國,正是對中共發(fā)表公函的“氣憤之慨”的反應(yīng)。徐永昌不明其中原因,表示南京政府對傅“無所謂好不好,先要問何以不向上級報告所以即要出國有是理否”.傅要出國的理由徐未弄明白,然而傅要出走的意思徐則明白了。為此,徐指示楊慎五轉(zhuǎn)告傅:“莫善于先回綏遠。”徐的這個意見看來被傅接受了。2月15日,楊慎五見徐,“楊出宜生致彼電,要求留綏飛機勿返京,俾彼有機會離平”.(25)這就是說,傅要求由他掌握一架飛機,伺機逃離北平。


  2月22-24日,傅作義、鄧寶珊與顏惠慶、邵力子、章士釗等前往西柏坡。通常的說法是,毛與傅相見愉快,前嫌盡釋。27日邵力子返回南京,翌日徐永昌看望邵,邵“述傅宜生甚苦悶,一則以外間對之多有不諒解;一則以為他若一走固然落得清靜,但就有若干人受苦”.(26)傅的意思是,他若離平,其部屬將失去庇護。總之,傅的狀態(tài)是“甚苦悶”.


  接下來不無戲劇性的一幕發(fā)生了。3月24日傅作義密電楊慎五:“楊慎五可親送徐部長。請派王蔚梧乘機無論如何于明敬日先到綏,以便研究后日如何赴綏,萬勿遲誤,并須絕對秘密。”傅將其逃離北平的時間安排在26日,然而3月26日南京方面卻收到傅這樣一份來電:“楊慎五親轉(zhuǎn)徐部長……承派機來接,至深感佩。因毛來平,著陸場附近共軍較多,故此間機場已不能降落。以后另找好著陸場,再行請派。”(27)原來,就在3月25日,毛澤東率中共中央機關(guān)由西柏坡遷至北平,并于當(dāng)日下午在北平西苑機場閱兵。這就是說,毛的忽然到來,并恰恰選擇在機場閱兵,無意中打斷了傅的逃離計劃。


  逃離行動失敗,傅作義相當(dāng)敏捷地回過頭來,再一次不無戲劇性地做出另一政治反應(yīng)。早在2月3日,毛致電林彪等,指出傅作義“不應(yīng)當(dāng)搞什么中間路線,應(yīng)和我們靠攏,不要發(fā)表不三不四的通電,應(yīng)發(fā)表站在人民方面即我們方面說話的通電”.(28)毛所期待的這個通電傅遲遲未發(fā)表,甚至2月下旬與毛在西柏坡進行了那次據(jù)說是甚為愉快的會見之后仍未發(fā)表。然而4月1日,也就是逃離計劃失敗后的第五天,傅向全國發(fā)表通電表示:“我們的部隊在鄉(xiāng)村是給大地主看家,在城市是替特權(quán)、豪門、貪官、污吏保鏢”,“今后愿擁護中共毛主席的領(lǐng)導(dǎo),實行新民主主義。”(29)在毛期待近兩個月后,傅發(fā)表了這個向中共靠攏的通電。


  由逃離北平到靠攏中共,數(shù)日之間傅的行為反差如此懸殊,徐永昌迷惑了。4月4日,徐永昌日記記載:“聞李德鄰私人代表黃啟漢明日返平。晚飯后詣李德鄰,請其令便人一詢前日共方宣稱之傅作義電(申述政府之不善與共之善,且悔其覺悟遲),是否究為宜生自擬。”(30)此事的查詢不見結(jié)果。不久,中共打過長江,傅與廣州政府的直接聯(lián)系基本中斷。

 

 

  三

 


  傅作義部在北平接受改編之后,傅所轄之綏遠董其武部是否同樣采取改編方式?在這里,中共遇到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1月23日,毛澤東致電林彪等:“綏遠方面我只有姚喆八縱不到一萬人,戰(zhàn)力很弱,而傅、鄧兩部則有三萬人以上。目前只好暫維現(xiàn)狀,談不上軍隊改編。”(31)


  正當(dāng)毛提出暫維現(xiàn)狀之際,1月25日,鄧寶珊轉(zhuǎn)告林彪等:“傅作義的意見,綏遠部隊不采取北平式的接收,可以采取執(zhí)行中共的政策(換旗)。”(32)不難看出,毛的暫維現(xiàn)狀與傅的換旗有一定的相通之處,雙方的立場很快接近。2月12日,毛致電林、羅、聶,提出:“如能用談判方法要董(其武)部退入后套讓出(歸)綏包(頭),以利鐵路運輸則為最好……或者包頭屬彼,歸綏屬我,中間劃一界線。但如傅、鄧以部隊地盤太小給養(yǎng)無著為由,要求保有歸綏,我方亦可暫時讓步。”(33)


  2月下旬傅、鄧前往西柏坡會見毛,中共提出:“歸綏希望他們交出。他們則希望保留歸綏。”(34)歸綏與包頭為綏遠的兩個主要城市,為此中共提出各占一個,但后來歸、包兩市均劃入傅方。盡管如此,“綏遠方式”的核心則由此產(chǎn)生,此即劃界。劃界較之傅原擬的換旗更為寬松,旗亦不換。


  3月23日,雙方成立“綏遠問題協(xié)商委員會”.4月1日,傅方提出《綏遠問題協(xié)議草案》,其第一條為:“綏遠問題以暫維現(xiàn)狀為原則……逐漸成為聯(lián)合政府組成之一部分。”(35)把綏遠問題與聯(lián)合政府聯(lián)系起來。這個問題是怎樣商討的,迄無披露,不過雙方于6月正式簽署的協(xié)議中并無此條。這一點至少說明,綏遠問題與政治掛鉤的擬議未被中共采納。正式協(xié)議主要是有關(guān)劃界的技術(shù)性內(nèi)容。


  不料,綏遠的麻煩亦隨劃界而至。由于綏遠既未解放區(qū)化,又未解放軍化,中共不便提供財政支持。另一方面,盡管并未換旗,但因傅作義已通電擁護中共,綏遠的政治歸屬事實上處于兩可狀態(tài),為此,廣州政府亦將其軍費削減。


  4月23日,即中共攻占南京的同一日,行政院長何應(yīng)欽在杭州召集會議,商討今后軍事方針。在談到綏遠問題時,何說:“綏遠軍隊已受共黨接濟,現(xiàn)在起即應(yīng)停發(fā)其糧餉用費。”徐永昌說:“綏遠軍隊近來尚對敵作戰(zhàn),今即停其糧餉,似逼其投敵。”最后,顧祝同說:“如此可照三分之一發(fā)給。”(36)后來傅作義在給薄一波的一份電報中稱:“廣州每月發(fā)給部隊薪餉副食費三十五萬銀元,主食軍糧價十三萬六千銀元。”(37)這表明,廣州政府并未放棄綏遠。


  由于擔(dān)心長時間的兩可狀態(tài)導(dǎo)致局面失控,7月14日,傅作義上書毛澤東,要求綏遠“能在最短期間徹底成為解放區(qū)、解放軍之一部”.在同一上書中,傅特意將其對董其武的若干指示電一并呈毛,其中有這樣一些話:“不要受反動派殘余力量的引誘,認(rèn)為反動派還有什么希望”:“要知道反動派所代表的政策,是依靠帝國主義的賣國政策”:“中國反動派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的幻想,必然要遭到破滅。”傅抨擊蔣、閻等“聽從美國帝國主義的指使,封鎖???,濫炸人民”,表示“我半年來的親身體驗,深切感到中共各項政策的正確”.(38)傅將對董其武的這些指示呈毛,就是對毛的政治表態(tài)。7月16日毛澤東接見傅時說:“信寫得好,觀點正確。”(39) (責(zé)任編輯:陳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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