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云煙忽過,百年蒲柳先衰。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游宜睡。早趁催科了納,更量出入收支。乃翁依舊管些兒,管竹管山管水。
當(dāng)個小地主--也有可能是大地主,收收租子,然后就狂飲暴食,然后就游山逛水,然后就倒頭大睡。管竹管山管水,這日子也真讓人眼紅。更讓人眼紅的是,在休閑的生活中他還總能寫出名垂千古的佳作。游山、飲酒他能品出境界,《賀新郎》:
甚矣吾衰矣!悵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幾?白發(fā)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間萬事。問何物,能令公喜?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yīng)如是。情與貌,略相似。一尊搔首東窗里,想淵明,停云詩就,此時風(fēng)味。江左沉酣求名者,豈識濁醪妙理!回首叫云飛風(fēng)起,不怕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耳!知我者,二三子。
戒酒他也能做到蕩氣回腸,看這首《沁園春》:
杯汝來前,老子今朝,點檢形骸。甚長年抱渴,咽如焦釜;于今喜睡,氣似奔雷。汝說“劉伶,古今達(dá)者,醉后何妨死便埋。”渾如許,嘆汝于知己,真少恩哉!更憑歌舞為媒,算合作,人間鴆毒猜。況怨無小大,生于所愛;物無美惡,過則為災(zāi)。與汝成言:“勿留亟退,吾力猶能肆汝杯。”杯再拜,道“揮之即去,招亦須來”.
這樣看來,即使他曾經(jīng)有過一些灰色收入,但能轉(zhuǎn)換為這么多大氣磅礴的佳作,我們還是應(yīng)該為之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