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趙家村的皇宋祠堂 趙世龍 攝（來源：資料圖

德祐二年（1276年）元軍兵臨臨安城下，謝太后帶5歲小皇帝宋恭帝出城投降。楊淑妃在國舅楊亮節(jié)的護衛(wèi)下，帶著自己的兒子二王（益王趙昰、廣王趙昺）出逃，在金華與大臣陸秀夫、張世杰、陳宜中、文天祥等會合，在福州7歲的趙昰登基稱宋端宗，改元“景炎”，組織抗元。

元加緊滅宋步伐。宋端宗景炎二年（1277年），攻陷福州，南宋朝廷流亡到泉州，張世杰借船遭泉州城舶司蒲壽庚拒絕，蒲降元。張世杰搶船出海，流亡朝廷漂流到了珠江口。在深圳灣遇臺風，宋端宗墜海差點溺死，驚嚇成疾。端宗病死后，7歲的弟弟衛(wèi)王趙昺在今香港大嶼山梅窩鄉(xiāng)登基，年號祥興，左丞相陸秀夫和統(tǒng)軍主帥張世杰護衛(wèi)趙昺逃到崖山，繼續(xù)抗元。

一路凄惶據(jù)崖山超前殉國反誤國

當年崖山還是個島，沒有與大陸相連，宋軍將宋帝等中心設(shè)于此。在西山臨建行宮30余間，建軍屋3000間，讓文武百官安頓下來。史料記載，小朝廷在崖山期間，訓練士兵，制造兵器、船艦，開辟“草市”方便貿(mào)易。各地組織義軍前往，集結(jié)20余萬人，分兵屯守在崖山周圍，大部分安住在舟船內(nèi)。所需糧食資給從粵西和瓊州等“海外四州”取辦。

當元軍張弘范從潮陽港出海剛到甲子門時，崖山就收到探報了。有人建議張世杰：“如元軍以戰(zhàn)船塞住崖門出?？冢诬娺M退不得。應先據(jù)此地迎敵！勝是國家福氣；不勝還可西逃。”

但掌握優(yōu)勢兵力的張世杰，在經(jīng)歷了焦山慘敗后，已經(jīng)對殘宋不抱希望，擁20萬之眾，卻放棄了對崖門入?？诘目刂?，把千余艘戰(zhàn)船背山面海，用大索連接，四面圍起樓柵，結(jié)成水寨方陣，把木制戰(zhàn)船兩側(cè)用襯墊覆蓋，以防御元軍的火箭和炮弩，趙昺的御船居于方陣之中，打算在此死守，實際上也是漂泊流離的亡國心態(tài)影響了南宋軍民的斗志，打算畢其功于一役，勝則沒有長算，敗則一舉殉國成仁，以結(jié)束這無窮無盡的流離顛沛。

后世兵法家評張世杰此舉有三大失誤：一是據(jù)崖山天險卻放棄了對入?？诘目刂茩?quán)，等于把戰(zhàn)爭的主動權(quán)拱手交給了對方；二是把千余戰(zhàn)船貫以大索，結(jié)成水寨，雖然集中了力量，但卻喪失了機動性、主動權(quán)，相當于把宋軍暴露在敵人面前，任人攻打；三是全局戰(zhàn)敗，因結(jié)陣錯誤無法拔舟遠遁，因而客觀上造成張弘范一鼓蕩平殘宋、趙宋一戰(zhàn)而亡的局面。

張弘范率水軍趕到，果然馬上扼控崖山之南入?？冢謴谋泵媲袛嗨诬娡寺?，控制陸上淡水水源和糧道。海上宋軍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在10多天的防御戰(zhàn)中，將士們只能以干糧充饑，飲海水解渴，飲海水的士兵嘔吐不止，臉部浮腫，將士疲憊不堪，戰(zhàn)斗力嚴重削弱。

元軍跳上宋船后，無法移動、缺乏機動靈活的宋軍，面對的就是和陸戰(zhàn)優(yōu)于自己的元兵短兵相接，且無法迅速轉(zhuǎn)移，死拼下來的結(jié)果是宋軍大潰。兵荒馬亂中，缺少定力的文人丞相陸秀夫也失去了鎮(zhèn)定，他過早地選擇了殺身成仁做忠臣，逼著自己的妻兒一一跳海，然后匆忙背著幼主趙昺蹈海殉國。

本來事尚有可為：血戰(zhàn)慘勝的張世杰領(lǐng)兵來接宋帝時，卻得知宋帝已被丞相背著蹈海，頓時軍心大散，宋室大勢已去。

獲救的楊太后哭道：“我忍辱至今，只為趙氏最后一塊骨肉。今事已至此，我還有何顏面復活耶？”次日趁人不注意，楊太后投海自盡。

殘宋帝、后、相一戰(zhàn)而喪，趙宋大旗不舉，人心浮喪，為將不識天文不懂地理的張世杰，率殘軍沿廣東海岸西去。途遇風暴嘆曰：“若天要亡宋，就請覆沉我的舟師吧。”后在海陵島附近全軍盡覆。

七日之后，海上浮尸以十萬計

宋元之戰(zhàn)從公元1235年爆發(fā)，至1279年2月崖山宋室覆亡，持續(xù)近半個世紀，它是蒙古鐵騎縱橫世界形成歐洲驚恐的“黃禍”以來，遇到的費時最長、著力最大、最為棘手的長期戰(zhàn)爭。被稱為“世界歷史上四大海戰(zhàn)”之一的崖門海戰(zhàn)歷時23天，雙方投入兵力50余萬（包括參戰(zhàn)的外圍后勤保障人員），動用戰(zhàn)船2000余艘，最終宋軍全軍覆沒，戰(zhàn)船沉沒上千，成了人類歷史上最為慘烈的大海戰(zhàn)。

說其慘烈，更多的是體現(xiàn)在戰(zhàn)役勝負已定之后，在大勢已去的情況下，為了不使戰(zhàn)艦落入敵手，宋軍將數(shù)百艘戰(zhàn)艦自行鑿沉，超過十萬眾的南宋軍民，包括皇帝、太后、丞相、官員、士兵、婦女、百姓，不愿服從殘暴的蒙古政權(quán)，紛紛蹈海自盡……元朝所編的《宋史》客觀地記載了這段史實：“七日之后，海上浮尸以十萬計……”

在這家國命運的轉(zhuǎn)折關(guān)頭，十萬人集體殉國，從帝后到丞相、大臣、士兵乃至普通百姓，每個人都在用自己的行動表態(tài)。這是何等的慘烈決絕，這又是何等的誓死如歸！在浩如煙海的歷史長河中，在華夏的精神遺存里，都是僅見的。這才是本原漢的精神。

決定宋元國運更替的兩軍主帥，居然是一對遠房堂兄弟，元軍掌軍的是張弘范，年長宋軍主帥張世杰幾歲。張世杰幼年喪父，曾經(jīng)寄居張弘范家一同求學。后張世杰投奔南宋，成掌軍大員。但此張遠不如彼張。作為滅宋的主要將領(lǐng)，北方漢人張弘范在軍事上有卓越表現(xiàn)：他曾筑“一字城”分割襄陽、樊城，隨后攻下樊城，逼使駐守襄陽城的宋軍出降。在后來的江南焦山之戰(zhàn)他又擊潰宋將張世杰率領(lǐng)的宋軍主力；1278年，在被元世祖封為“蒙古漢軍都元帥”后，率軍攻打閩廣兩地南宋的殘余勢力，在海豐五坡嶺一戰(zhàn)生擒領(lǐng)兵丞相文天祥；其后在崖山再次擊潰南宋艦隊，徹底滅亡了南宋政權(quán)。

宋室?guī)X海俱平，張弘范在崖門石壁上刻了“鎮(zhèn)國大將軍張弘范滅宋于此”十二字而還，后有人說刻的是“張弘范滅宋于此”。到100年后漢人復國（明朝），將刻于崖門水道崖邊的這行刺激漢人眼睛的字鏟除，后有人附會是加了一宋字的“宋張弘范滅宋于此”，以譏諷張身為漢人而滅宋的漢奸行為。殊不知趙宋真宗訂立澶淵之盟前，北方十六州早就是遼人、金人地盤，張弘范之父張柔實初為金人將領(lǐng)，后歸蒙古，從來都沒有生活在漢人朝廷趙宋的統(tǒng)治下。優(yōu)秀的天才將領(lǐng)生在敵國為敵所用反噬漢身，這也是趙宋報應之四的亡國之禍一因。

張弘范著有《淮陽集》，《四庫全書總目》評價他詩的風格近似南宋江湖詩派。在他的“述懷”詩中，他是這樣描繪滅宋歷程的：“磨劍劍石石鼎裂，飲馬長江江水竭。我朝的百萬戰(zhàn)袍紅，盡是江南兒女血。”至今讀來仍使人心膽俱裂。也可能身為漢人屠殺漢人的天報吧，他42歲滅宋，次年即告病亡。

相較有宋一代，多為書生文人掌軍，除虞允文成功外，其余如文天祥等，都是失敗的典范。拋開“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忠義不說，單從軍事技術(shù)上來說，這些殺身成仁義無反顧的忠臣，于國于家是相當失敗的。而屠殺了岳飛這樣杰出武將的趙宋，此后百余年面臨的是文人將兵極不得法，蠢忠愚孝血流成河的境地。所謂“國破思良將”，只能是“海上嘆零丁”。

宋后聯(lián)袂祭國母農(nóng)田掘出古戰(zhàn)船

廣東江門新會和珠海斗門一帶，存在多個皇宋村，也基本屬于趙姓村，外姓不多。

如珠海斗門鎮(zhèn)南門村、大赤坎村，都被稱為趙家村，他們的族譜寫明是宋太祖趙匡胤宋太宗趙光義三兄弟的三弟魏王趙光美之后。

如新會三江鎮(zhèn)的新江村、聯(lián)和村趙姓，均為趙宋皇族后裔，其始祖為趙良韶，良韶之父乃建安郡王趙必迎。崖門一戰(zhàn)，趙必迎兵敗避入三江，慨嘆回天無術(shù)，為保存血脈，在新江村和聯(lián)和村隱居下來并繁衍后代。趙良韶生五子，分別在古井的霞路村、慈溪村及沙堆的鵝溪村開枝散葉。據(jù)統(tǒng)計，目前包括新會霞路、臺山浮石等的趙宋皇室后人，已有二萬余。

在新會古井鎮(zhèn)崖山附近一個小村莊旁，記者見到一座全用蠔殼砌成的沒有碑文的墳墓，據(jù)說這就是元滅宋崖門海戰(zhàn)后投海殉國的南宋楊太后墓。楊太后殉國后，匆忙之間，宋將張世杰將她葬在了這里。迫于已經(jīng)改朝換代，百姓不敢為她豎碑立傳，只得用蠔殼為楊太后修建了一座特殊的墳墓。

為了懷念這位堅貞不屈的太后，每逢四月初二（新歷6月12日）楊太后誕辰日，四鄉(xiāng)八里的百姓都會來這里祭拜，久而久之，成為“國母誕”風俗。新會五個“南宋皇族村”—新江村、聯(lián)和村、慈溪村、霞路村、鵝溪村也有聯(lián)袂祭國母的習俗。楊太后是福建人，她的宗族親人至今年年都來祭掃墳墓，并集資請人守墓。

宋元崖門海戰(zhàn)后，一些忠義之士，冒著天大的危險，將僥幸脫逃的趙氏皇族后人嚴密保護起來，隱姓埋名躲在崖門左近的珠海斗門的南門、大赤坎和新會古井、三江、沙堆等當時處在“古戰(zhàn)場”周邊村鎮(zhèn)，直到漢人復國元朝覆亡，他們才恢復本來的姓氏，在崖門附近建立了數(shù)個趙氏的皇族村，并將宋代十八位皇帝的靈位永久供奉在村里的趙氏祖祠里。其中最為出名的是南門村始建于明景泰五年（1454年）的祖祠。

這支趙宋皇族，源于宋太祖宋太宗的親弟弟魏王趙光美一支。據(jù)南門趙家村村長趙承華介紹：至南宋理宗在位的1234年時，魏王后裔趙懌夫由江西調(diào)廣州府香山縣（含今中山市、珠海市和斗門縣）任縣令，崖門海戰(zhàn)時，趙家村還組織了一支幾百人的趙家子弟兵前來勤王救帝，戰(zhàn)后隱于今珠海斗門大赤坎、南門等地。后世趙家村人多為魏王28代至34代后人，小部分太宗后人由新會三江等地遷居過來?，F(xiàn)宗祠由政府出資650萬，村里自籌30萬正在重修。

時間過去快800年，那場慘絕人寰的大海戰(zhàn)，留給今天的人們可見痕跡不多了，新會到珠海斗門間的幾十里崖門水道，山海河湖的地貌都發(fā)生了滄海桑田般的重大改變，以前宋兵駐船屯兵的銀洲湖，目前已經(jīng)淤塞幾近全成陸地。新會博物館的一官員介紹說：在當?shù)氐囊惶庌r(nóng)田內(nèi)，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過古戰(zhàn)船。以前在水道中曾確認過18處古戰(zhàn)船遺存，但一定位放浮標，很快就被人將水下的物件弄走了。如今一無經(jīng)費加上考慮防止文物流失，他們也很長時間不搞這個了。

前些年“南海Ⅰ號”水下考古發(fā)掘時，發(fā)現(xiàn)有眾多皇家宮瓷，還有一條金腰帶，一只有龍紋的手鐲，這些都是宮中皇家所用之物，又發(fā)現(xiàn)“南海Ⅰ號”船尾有個大洞。原來因風浪沉沒的商船的說法被這些發(fā)現(xiàn)動搖了，記者和文管人員推測：“南海Ⅰ號”是一艘皇家用官船，已出水的這些宮中物件為趙宋南逃小朝廷御用之物。“南海Ⅰ號”尾部大洞，沉船原因可能是毀于元軍追擊的艦炮，沉于海陵島東側(cè)，恰好離張世杰殘余船隊遇颶風沉沒地不遠……

崖門憑吊風流宋

宋朝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經(jīng)濟、科技最發(fā)達的朝代，也是中國資本主義開始萌芽的時代。那時中國占世界GDP總量超過一半多。宋的經(jīng)濟實力、科學技術(shù)和文明程度在當時都是世界第一。

對于中國而言，宋朝是一個文藝復興時期。中國文化這時是一種積極、開放的文化。人說漢朝國強，唐朝武盛，宋朝文旺。宋是中國歷史上最接近現(xiàn)代管理的朝代，中國的文化巔峰隨著宋的滅亡而凋殘。國學大師陳寅恪先生一段說宋的評價是：“華夏民族之文化，歷數(shù)千載之演進，而造極于趙宋之世。后漸衰微，終必復振。”

其后蒙古和滿族交替入侵，帶給中原人民極大災難和深重殺戮，這是兩個野蠻對文明血腥征服的朝代；明是變異的朝代；因此在日本人的眼里，中國在宋后就不再是他們崇尚的正源華夏文明了。不少國外的漢學家也將宋朝覆亡視為古典中國的結(jié)束，即所謂“崖山之后，已無中國”。

在宋明先后覆亡于蒙古和滿族后，漢人在經(jīng)歷了多次外族入侵、改朝換代的血腥殺戮后，華夏文明陽剛進取的民族脊梁基本被打斷，勇烈誠信的人群幾被殺絕，民族最優(yōu)秀成分基本喪失，存活下來的大多是“劣幣淘汰良幣”法則衍生出來的奴化人群，因此宋后社會總是充滿太多圓滑世故的保命哲學。再經(jīng)宋明理學特別是明以來的文化自我閹割后，剩下的古老中華文明基本屬于一種散發(fā)著腐朽氣息的文明，雖然古老，卻是戕害著最優(yōu)秀成分的一種老人黃昏式智慧。雖不無可取之處，卻于歷史大格局深有妨礙。

宋是這樣一個銘記了漢源正朔的朝代，跨越時空和今天的中國人有著不解精神文化傳承，充滿太多詭譎魔幻的宿命，宋幾乎就是漢祚的縮影。

宋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其實就是一場顛覆朝綱的兵變奪權(quán)，改朝換代欺負的是柴周氏的孤兒寡婦。太祖以武將出身和武力奪得天下，其后對武將極端猜忌和防范，“杯酒釋兵權(quán)”就是這種防范心理的體現(xiàn)，也間接造就了有宋一代“文興武衰”局面。

其時宋朝周邊強勢游牧民族契丹（遼）、黨項（西夏）、女真（金）、蒙古（元）輪番興起，均十分強悍。受宋太祖趙匡胤“抑武興文”政策影響，宋喜歡文人掌軍，重文輕武限制武將權(quán)力，體制上造成“兵不識將，將不知兵”，武將殺敵盈萬最多能得個游擊、參軍之類縣團級職位，而以文進出身，金榜題名后一放就是個地州大員。

因此宋軍戰(zhàn)力始終受限制，對外敵的戰(zhàn)爭多以失敗告終，比如在軍事極其有利之時，宋真宗和遼人卻簽訂了著名的“澶淵之盟”，放棄了索取被石敬塘賣掉的幽云十六州等大片國土的權(quán)利，并向金稱歲納貢。

宋給后人留下了武功較差的文弱印象，卻也因其文弱而達成武功所不能達到的北宋百年的興盛局面。宋的很多體制都能在現(xiàn)代發(fā)達國家見到，如君相分權(quán)（和西方國家的總統(tǒng)、總理分權(quán)相似），文人出任國防部長（樞密院）是近代西方才出現(xiàn)的新鮮事，在宋朝可是一個常例。軍隊的改革是軍無常帥，帥無常軍，這也是現(xiàn)代國家管理軍隊的基本制度。

當年太祖欺凌柴周氏孤兒寡婦得國，報應之一在身后的北宋天下沒有傳到自己子孫手上。歷史懸疑的“斧光燭影”暴卒后，弟弟趙光義（宋太宗）以母杜太后遺命有言“兄終弟即，以避柴周氏帝幼失國”為由，先于太子趙德芳登位。其后也沒按杜太后遺言弟終還位于太祖子孫，而是傳位于自己的兒子宋真宗趙恒。造成北宋九帝除開國太祖外，其余八帝均為太宗一嗣。

宋太宗搶了哥哥一脈天下，報應之二還在南宋。

“靖康恥”的欽宗靖康元年(1126)春，宋京汴梁被金人攻破，徽欽二宗被擄。宋徽宗趙佶第九子，宋欽宗趙桓之弟趙構(gòu)（宋徽宗宣和三年(1121)被封康王）南逃渡江，于次年(1127)五月初一在南京應天府即位，改元建炎，后定都臨安，成為南宋第一代皇帝。據(jù)說因為生理原因沒有生育能力，宋高宗一直沒有后代，后不得已立了宋太祖七世孫趙昚為太子，紹興三十二年（1162），宋高宗讓位于太子趙昚，是為南宋第二位皇帝宋孝宗（1163年-1189年在位），宋朝的皇位再次回到宋太祖的長房手中。

算來兄弟二人及直系后代各坐半朝各九帝，不管你信不信，都充滿了宿命輪回的色彩。

開國太祖以武力欺凌柴周氏的孤兒寡婦，搶得江山，報應三在宋度宗趙禥的三個兒子宋恭帝趙、宋端宗趙昰和宋幼主趙昺（最后三帝）的身上，蒙古的興起南侵，1274年宋度宗20多歲暴亡，留下幾個孤兒寡婦，奸臣賈似道棄楊淑妃年長的兒子趙昰，擁立全皇后的四歲幼子趙為宋恭帝，由謝太后垂簾聽政。元軍統(tǒng)帥伯顏和張弘范在焦山大敗張世杰統(tǒng)領(lǐng)的南宋水陸二軍后，攻下建康進兵臨安，謝太后一意投降，伯顏順利進入臨安，宋恭帝和謝太后一同被俘往大都。

后元以宋帝和太后命往各處招降。但德祐二年（1276）五月初一，楊淑妃與南宋諸大臣在浙南溫州擁立益王趙昰（1268年生）為帝，是為端宗，豎起趙宋不倒的大旗，堅持在浙南、福建兩廣和越南（宋朝的藩屬國）一帶繼續(xù)抗元。宋端宗1278年因在珠江口深圳海面一帶遇臺風墜海，被救起后受驚病卒，葬于江門崖山一帶。楊太后和諸大臣再立宋度宗和俞修容之子趙昺（1272年生-1279年卒）為帝，次年因崖門海戰(zhàn)失利，丞相陸秀夫負帝蹈海殉國。趙宋的孤兒寡婦，給人欺負得也狠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