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廣州居民對美國面粉的需求也大為增加。美國面粉雖然價錢貴,但因其色白粉細而受到歡迎,在相當?shù)臅r間里成為廣州居民一項主要糧食,食用普遍。在1888年,進口數(shù)字從73333擔增加到87241擔,這個消費數(shù)字在當時中國城市里屬于驚人,這也說明當時廣州人生活的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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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貨店:
集中雙門底及西關(guān)一帶
在19世紀70年代,廣州的洋貨店已經(jīng)有相當數(shù)量和規(guī)模。特別是長壽里、雙門底及西關(guān)一帶,是洋貨店鋪較為集中的地帶。洋貨種類繁多,洋貨店還開設(shè)夜市,極大地方便消費者購買。
洋貨店在營銷方面非常講究,對消費者尤為尊重。徐珂的《清稗類鈔》記述道:“凡交易而不成者,亦怡悅其顏色以對之,如交易已成,則于買主臨行時,必致聲道謝,雖數(shù)十錢之易,亦然。”
為了招徠生意,洋貨店充分發(fā)揮消費者的選購自主權(quán),對一切消費者開放,“任人觀覽,不問為誰,皆可逕入,肆人絕不加以白眼也。故著名之洋貨公司,自晨至夜,終日宣闐,游人極多。”洋貨店這種友好、平等、開放的態(tài)度,營造了良好的購物環(huán)境,對洋貨消費的推廣起著重要的中介作用。
1873年,英國人瓊·亨利對廣州洋貨店作了如下描述:
“在廣州西郊的興隆大街,就有許多批發(fā)和零售孟買棉花的商店,還有一些商店專門出售英國出產(chǎn)的五金商品。在城內(nèi)槳欄街,有一些專門出售燕窩的商店,一家泰隆燕窩鋪對外來游客非常關(guān)注,熱情介紹各種燕窩。燕窩非常昂貴,這些燕窩大量來自蘇門答臘、爪哇、婆羅、所羅等地。在打銅街附近,有一家泰盛洋磁店,有3到4名工人在對各式銅器皿進行繪畫。”
1892年5月21日,《中西日報》的報道也介紹了廣州的洋貨店:
“香港的一些洋貨店在廣州設(shè)有分店,很快就將當時的一些流行洋貨引入廣州,如香港一家洋行在西關(guān)十八甫設(shè)立昭隆泰分店,各色洋貨品種繁多,其中主要經(jīng)營外洋家私,包括:臺椅、鐵床、彈弓床、鏡柜、橙色瓷器、巧銀器、玻璃玩器、花旗各款洋橙、頂上花旗、各色香枧、自來火、電燈盒、各色金山毛、奇巧上香水、時樣新款臺面毛、頂上各色金山毛。”
另外,還有很多布鋪、絲線鋪、繡巾鋪都有進口洋貨出售。洋貨在當時廣州街頭商店已經(jīng)占有相當?shù)姆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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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髦洋貨:
受到廣州人歡迎
在19世紀80年代,西洋商品已經(jīng)深入地影響廣州的消費風(fēng)尚。一些新奇洋貨,在廣州市場頗受歡迎。一位在廣州的洋人就這樣記述道:
“外國玩具,特別是用機械的,似乎也受到歡迎。經(jīng)過街道時,我看到從前確沒有見過的東西,那就是許多家具店陳列出售的外國保險箱,但主要是舊式的,我懷疑這項貿(mào)易將來未必不能發(fā)展。……玻璃、刀、圖畫、裝飾品、玩具、糖果、藥品、文具、蜜餞、表、珠寶、錫器、縫紉機以及無數(shù)的其他貨物,都有買主。”
肥皂作為一種新的洗滌用品,也出現(xiàn)在廣州市場上,在19世紀80年代,肥皂很快傳入廣州市場,肥皂在西方還是剛剛興起的奢侈品,但低檔肥皂,已開始在廣州流行,對此,當時的廣州商務(wù)報告這樣評述:
“現(xiàn)在,在每家中國商店里可以看到的另一種商品,就是肥皂,甚至在小攤子上,你都可以看到價錢較低的肥皂條。在這里肥皂應(yīng)該有廣大的市場,因為土貨品質(zhì)很壞。”
廣州人對新式時髦商品的接受能力非常快,僅僅過了一年,商務(wù)報告對肥皂在廣州的消費前景充滿了興奮和期待:
“但顯然的,需要正在增加,因為現(xiàn)在經(jīng)??梢栽诮诸^貨攤上看到它,而且還沒有足以同它競爭的土產(chǎn)品。皮爾肥皂的銷路或許不會多———買一塊這種肥皂花錢太多,因為在沒有用去一半以前,也許會被老鼠或蟑螂吃掉,但對黃色肥皂,卻經(jīng)常有需要,而小塊的上等肥皂,系旅館和輪船所使用的那種,則已有了銷場。”
1887年的廣州商務(wù)報告,還對新式洋貨在廣州暢銷的情形作了如下記載:
“外國藥品,包括58152瓶殺蟲藥片,繼續(xù)受到歡迎,煉乳的輸入也有顯著的增加,當?shù)厝擞X得它對小孩有用,并且還把它當作果醬來吃。橡皮鞋的輸入達8630雙,受到普遍的歡迎,因為它們是按照中國式樣和中國人的身材制造的。” (責(zé)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