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震驚我的答案,是有大約近百人只羅列了課本,其中有幾人還強調除了課本他們沒有看過任何書,這讓我難以想象。
幾天前,我在臉書上收到一則訊息,臺灣詩人鴻鴻列出了影響他的十本書,并點名(挑戰(zhàn))了我和其他九個朋友,要求我們迅速作答并且再擴散十人。我覺得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游戲,既然是游戲就一定要守規(guī)矩,于是我在臉書上列出了30歲之前影響我最巨的十本書,馬上接著挑戰(zhàn)了香港詩人曹疏影、臺灣小說家劉梓潔、詩人楊佳嫻等。
很快,臉書上已經是鋪天蓋地的書單,我才發(fā)現(xiàn)微博上完全沒人知道這個游戲。上個月“冰桶挑戰(zhàn)”伊始的時候,就有朋友私信征求我意見是否能接受挑戰(zhàn)。但我早就表示過對慈善娛樂化的質疑,并且說明我認可的慈善行為是每個月持之以恒地固定小額捐款,所以婉拒了“冰桶挑戰(zhàn)”.
也許帶點對“冰桶挑戰(zhàn)”的反諷,當我決定把臉書上的書單游戲譯介到微博上的時候,我半開玩笑地杜撰了“冰書挑戰(zhàn)”這個名字。而我潛意識里也頗喜歡“冰書”,因為我一開始“挑戰(zhàn)”的人,多是我在微博結識的閱讀面較廣的朋友,我知道他們的回答必定比較另類、比較冷門;另外,我始終覺得在當下喧囂的網絡現(xiàn)實或現(xiàn)實網絡中,讀書,是比冰桶澆頭更令人清醒的事情。
9月7日早晨,我在微博羅列影響自己的十本書后,我“挑戰(zhàn)”的朋友有作家韓松落和楊早、“說書人”編劇史航、小說家華秋、翻譯家馬鳴謙、詩人胡桑、樂手lilisay等,其實蠻隨機的,就是好奇他們少年時代的閱讀。
促成“冰書挑戰(zhàn)”大規(guī)模擴散的,應該是史航,他回答后直接點名了幾位大V,其中馬伯庸的回答促成了更大的擴散。兩天后已經有超過一萬人參與了這場游戲,大多數(shù)是普通讀者,作家們參與的并不多。也有不少人被點名后并不回復,直接拒絕并質疑的作家好像只有止庵,有趣的是他并不覺得這是一個游戲,而是覺得“煞有介事”.
參與游戲的萬人中,轉發(fā)了我的原帖的有三千多,我盡可能都瀏覽了他們的書單,他們大多數(shù)都帶著幽默感來“煞有介事”.被致敬最多的一本書應該是紅樓夢,其他金庸、王朔、王小波的曝光率不在話下,最令我高興的是《一九八四》也常常出現(xiàn),我覺得這是最貨真價實的一本冰書。最震驚我的答案,是有大約近百人只羅列了課本,其中有幾人還強調除了課本他們沒有看過任何書,這讓我難以想象。
如此可見,書單并不樂觀,重復的暢銷書很多,也有很多人表示絞盡腦汁都湊不夠十本書。也許這才是“冰書”的另一意義吧,給嚴肅作家與出版社澆一桶冷水,也讓我們猛省為什么在精神的處境如此惡劣之時,我們仍要堅持書寫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