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0年,曾國藩在安徽的安慶,身份是"署兩江總督",即代理總督。這一年的形勢如何?誠如他在農(nóng)歷十月初四給朝廷的奏章里這樣寫道:"已有應(yīng)接不暇之勢,皖南立腳未穩(wěn)。"說明他在軍事上很被動,而且對局勢很沒有信心,就在同一天,他寫信給家鄉(xiāng)的弟弟,焦慮之情躍然紙上。
老曾聽說弟弟們要在他們所住的黃金堂買田建房,所謂起屋,就是建房,對于此事,他很著急,很生氣,說:做哥哥的就怕你們在家鄉(xiāng)多置田地,多建房屋,那簡直是在加重我的罪孽,讓我的"寸心"大為不安。以至于說:"不特生前做人不安,即死后做鬼也是不安。"活著的時候不安,死了不安,幾乎是拐著彎說要以死相威脅。
除了以死相威脅,還以兄弟感情相威脅。他進一步說:你們要是聽哥哥的,停止買田建房,哥哥我就感激你們;要是不聽,哥哥我就恨你們。言下之意就是要斷交了。
這個時候的曾國藩其實已經(jīng)有點看空清王朝,對晚清的局勢沒有多少信心,這種看法是建立在英法聯(lián)軍入京,太平軍咄咄逼人的基礎(chǔ)上的,鑒于這種形式,老曾十萬火急地寫信回家制止弟弟們購置物業(yè)田地,幾乎以死相威脅,命令弟弟們"限購".因為多一處莊園就多一分危險,就多一份指責(zé),多置財產(chǎn)根本沒有益處。如果天下太平,就不怕沒飯吃。
所以說,曾國藩的清廉,一方面是因為遵守中國古來圣賢的教誨,克制私欲,安貧樂道,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危機感,而且這種危機感是出于他的親身經(jīng)歷。據(jù)《廣州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