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北京往事:在胡同中與陸小曼相識共筑愛巢(2)

時間:2012-09-26 09:05來源:北京青年報 作者:侯曉晨 點擊: 載入中...


1923年春,徐志摩應聘為北京大學英文系教授。1924年春,印度詩人泰戈爾訪華,在北京先農壇演講,徐志摩擔任翻譯。其后,北京學界在協和醫(yī)院禮堂為泰戈爾開祝壽會,徐志摩在戲劇《齊德拉》中扮演愛神。泰戈爾離京前,徐志摩又陪他前往法源寺觀賞丁香。在海棠花下,徐志摩作了一夜的詩,一時傳為佳話。就這樣,這位南方才子,在京華努力地生活著,積極地行走著,用一顆純真的心靈、無數悠揚的韻律,書寫出那個時代最華麗的詩篇。


1924年春,徐志摩在今天的小石虎胡同創(chuàng)辦了新月社。


1924年春季,徐志摩在石虎胡同好春軒住處的墻上掛了個牌子,上書三個大字:“新月社”。新月社的前身,是徐志摩與朋友們兩周一次的聚餐。大家飲酒賦詩,有時徐志摩還表演京劇和昆曲的唱段來助興。徐志摩曾這樣評價新月社的沙龍:“房子不錯,布置不壞,廚子合適,什么都好……有舒服的沙發(fā)躺,有可口的飯菜吃,有相當的書報看。”


整整八十七年過去了,那些過去的文人雅士,有什么蹤跡留下嗎?我走進“民族大世界”的平房中央,展現在我眼前的,是被店鋪占據的院落。大喇叭里放著勁爆的RAP音樂,更添光怪陸離之感。我在網上看到,這里有一株幾百歲高齡的棗樹,本想一睹真容,但它已經被那高高的擋板圍起來了,不能靠近。我退出院落,換個角度,才勉強看到它那光禿禿的樹枝。棗樹啊棗樹,當年你一定見過新月社的才子們,欣賞過他們?yōu)t灑的風度,聆聽過他們飄逸的朗誦,如今,你已被商業(yè)的洪流所包圍,被市井的喧闐所征服,會不會別有一般滋味在心頭呢?你可曾記得,徐志摩寫下的那首詩,那首優(yōu)美的《石虎胡同七號》:


“我們的小園庭,有時淡描著依稀的夢景;雨過的蒼茫與滿庭蔭綠,織成無聲幽冥,小娃獨坐在殘?zhí)m的胸前,聽隔院蚓鳴,一片化不盡的雨云,倦展在老槐樹頂,掠檐前作圓形的舞旋,是蝙蝠,還是蜻蜓?……”

 

東松樹胡同:徐志摩在這里辦起新月社俱樂部,并與陸小曼熱戀

 

離開了石虎胡同,我從西單南下,來到宣武門東,再向東走,進入西松樹胡同。這里已經蓋起了樓房,不復老胡同的風采。一直往東,過了北新華街,便來到了東松樹胡同。胡同兩側都是老式平房,大體還保持著原有的格局。幾聲悠揚的鴿哨,在空際中飄蕩,時而近切,時而幽遠,更襯出胡同里的寧靜。


徐志摩創(chuàng)立新月社后,還與志同道合的朋友們在松樹胡同創(chuàng)建了新月社俱樂部。據作家韓石山先生考證,準確的時間是1925年1月。俱樂部的成員,既有“研究系”的梁啟超、林長民、蔣百里、張君勱等,還有“海歸”知識分子胡適、徐志摩、陳西瀅、丁西林、林語堂等,以及一些嶄露頭角的年輕作家,如沈從文等人。后來,徐志摩從石虎胡同搬到了東松樹胡同,新月社與新月社俱樂部也就合二為一了。


在這里,徐志摩除了繼續(xù)自己的文學事業(yè)外,還經歷了一場驚世駭俗的戀情,與才女陸小曼墜入了愛河。時隔六年,1931年7月8日,當徐陸二人的感情出現裂痕時,徐志摩在給陸小曼的信中寫道:“你又何嘗是沒有表情的人?你不記得我們的‘翡冷翠一夜’在松樹七號墻角里親別的時候?我就不懂何以做了夫妻,形跡反而得往疏里去?”可見,對于徐志摩來說,東松樹胡同的那一夜,是如此的浪漫溫馨,又是如此的刻骨銘心。在那里,詩人對靈魂自由、愛情自主的追求,得到了又一次升華。


在東松樹胡同轉了轉,我沒有找到任何與新月社有關的遺跡。漫步其間,透過初冬那溫暖的陽光,我仿佛穿越了時空,依稀看到兩個年輕的身影,手挽手走向遠方……

 

兵部洼胡同:徐志摩與陸小曼在此共筑“愛巢”

 

從東松樹胡同向東走,便來到了兵部洼胡同。這是一條寬闊的巷子,與其叫“胡同”,更像一條大街,筆直地往北,接上石碑胡同,可以直接望見西長安街。東北方向的國家大劇院,在陽光照耀下熠熠生輝。而從老地圖上看,原先的兵部洼胡同并不直,中間還拐了彎。顯然,我看到的筆直胡同已經是近年來城市建設的產物。


許多史料都提到,1925年10月,徐志摩接編《晨報副刊》后,第二個月便在北京“中街”租下一處院子,與陸小曼共筑“愛巢”。北京叫“中街”的地方很多,究竟是哪一個呢?現在最有名的應該是東直門外的新中街,但在民國初年,那一帶還是荒郊野地,徐志摩斷不可能在那里居住。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看到歷史學家顧頡剛先生1925年底寫的日記,附有若干友人的通訊地址,其中徐志摩是“兵部洼中街39號”。這恰與史料上記載的徐志摩遷入中街的時間相近,因此,“中街”應是“兵部洼中街”的簡稱。而在各種方志上,老北京叫“兵部洼”的地方只有一個,就是現在的兵部洼胡同。因此,徐志摩和陸小曼住的兵部洼中街,就位于現在的兵部洼胡同。至于為什么要叫“中街”,很可能是因為原來的胡同不直,拐了彎,把中間的那段單獨取了名。


徐志摩在日記中記敘了和陸小曼在兵部洼中街的生活:“曼又正遷居到西屋,窗前安著書桌;窗外一株寡婦相的丁香,靠近墻邊無聊賴的站著。但它多少也有幾張青葉子,看著也不無安慰。偏左一株櫻桃,幾星期前,勉強放了幾朵珠子大小的寒傖花朵,隨后氣也不喘一聲,就僵僵的站著死了;也不顧它左右年輕的玫瑰看了灰心。我們打算一半天把它挖了去,也好保全這小園春色的體面不是?”在這個陌生的小天地,二人相互扶持,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徐志摩依然熱情地接待朋友們。漸漸地,東松樹胡同的聚會轉移到這里,他也認識了一些新朋友,比如葉公超。無論如何,在兵部洼胡同,徐志摩的事業(yè)與生活均邁上了一個新的臺階。

 

米糧庫胡同:徐志摩生前在北京最后的住處

 

沿著地安門大街向北,在路西,有一條胡同,從地圖上看,呈倒“幾”字形。這就是米糧庫胡同。胡同的南側,是一排老式房屋。1931年初,徐志摩離滬返京,便寄居在米糧庫胡同4號的胡適家中。


1926年10月,徐志摩與陸小曼在北海公園舉辦了婚禮。兩個月后,為了躲避戰(zhàn)亂,遷居上海。此后,徐志摩曾在上海和南京的一些大學里擔任教授,還辦起了《新月》月刊,成為新月派的靈魂人物。其間,他曾再次來到英國劍橋,在回國途中,寫下了膾炙人口的名作——《再別康橋》。


1931年初,由于“上海生活于我確實不相宜,再兼北方朋友多,加以再三的敦促”,徐志摩又回到了北京。春季開學后,任北京大學英文系教授。他在米糧庫胡同4號的暫住之地,又是什么樣的呢?我看見屋外停著汽車,顯然屋內還有住戶,我不能打擾他們,只能通過閱讀史料來了解。據前人記載,米糧庫胡同4號有個長方形的院落,十分寬敞;一棟洋樓,一片松林,相映成趣。徐志摩住在樓上向陽的一大間,與胡適長子的房間相鄰,屋內有暖氣爐,屋外有浴室,條件非常理想。 (責任編輯:陳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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