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高考落榜者到美國科學院院士

時間:2012-05-25 10:28來源:科技鑫報 作者: 點擊: 載入中...



  4月28日,這位享譽世界的植物生物學家來到上海,在5位部級領導的陪同下為他的國內(nèi)科研基地揭牌,全面啟動在中國的科研之路。

  此前的兩天,在中國科學院院部大樓,這個引進他作為國內(nèi)首批“千人計劃”頂尖人才被引進的地方,朱健康接受了多家中央媒體記者的集體采訪。等領導走后,他頓了頓,經(jīng)一旁記者的提醒才坐了下來,接著是近20秒的冷場。有所察覺后,他開口說:“我嘴笨,不會說什么,但如果你們有什么問題,我一定盡量回答。”

  朱健康土生土長在安徽農(nóng)村,后在美國學習、生活和工作了24年,至今還帶著農(nóng)民身上的那股淳樸勁兒。在事后的采訪中,他告訴記者,“我感興趣的是做研究,最擅長的也是做研究,給我一個團隊帶,把實驗室做好。但像今天的這種情況(指與媒體見面),還有國內(nèi)復雜的人際關系,我是一點兒也不擅長。”

  中學一半的時間幾乎都“睡”過去了

  在課堂上和在鏡頭面前的朱健康完全是兩個人。相比記者,他在老師面前很放松,乃至有些“另類”。

  如果回到30年前,在皖北一個小鎮(zhèn)的教室里,一定能找到那個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高中生,這名高中生還敢對著授課的老師說:“我上課可能會睡覺,這是控制不住的,希望你能理解。”這就是自嘲患有多動癥的朱健康,“看書、工作、學習超過半小時,就得出去走一走,玩一玩,活動活動。” 

  這多少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一個“中學幾乎一半的時間都睡過去了”的孩子,在30年后竟然獲得美國科學界的最高榮譽稱號,成了新中國成立以來,繼王曉東之后第二位在中國內(nèi)地接受大學教育的美國科學院院士。

  “那些課真的好枯燥,老師也缺乏激情。”朱健康的理由很簡單,看上去有些孩子氣,但在七八年后美國加州大學河邊分校的教室里,繼續(xù)攻讀碩士的他依然如此。

  不過,偷懶總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第一次高考,朱健康的總分離當時的中專線還差3分,雖然這樣的分數(shù)在那個教育資源匱乏的小鎮(zhèn)已是名列前茅,但他自己依然感到“很差,差得一塌糊涂”。 

  他并不是個“分數(shù)主義者”,也并非一定要考上名校,那時的他絲毫沒有成績、學校的概念,“能考上大學,吃上商品糧,不給家里添負擔就夠了。”

  在縣城中學補習了一年,他考上了。保險起見,他選擇了一個此前在一本數(shù)學教輔雜志封皮上見過的學校——北京農(nóng)業(yè)大學(現(xiàn)中國農(nóng)業(yè)大學)。當時,比他高考總分低幾十分的同學,也有進入清華、北大的。

  “考上考不上名校都無所謂,興趣最重要”,當時的朱健康幾乎沒什么特別濃厚的興趣,用他的話來說,“全用來打基礎、學知識了”。大學期間,他曾一邊在學校做保安,一邊給留學生開武術訓練班勤工儉學,也大多是為了生存。

  這一點和多數(shù)的中國學生一樣,“不知道自己的興趣在哪里”。朱健康此次在上海掛牌的機構是中國科學院上海植物逆境生物學研究中心,先期將專注于植物在逆境環(huán)境即干旱、鹽堿等情況下的生存狀況,屬泛生物學領域,但中學時,朱健康對生物課卻絲毫不感興趣,“要記、要背的名詞太多,太枯燥”。

  不過,他并沒有逼著自己去嘗試喜歡某一門課,“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除非碰到比較好玩的、自己喜歡的教師,朱健康才會從課堂的“睡夢”中醒來,瞪大眼睛聽上幾句。

  做科學研究要學會質疑和尋找興趣

  去美國之前,朱健康在北大念了一年研究生。期間,一位十分有名的氣功大師到學校做了一次講座,在那次講座上,這位大師的報告把他繞得云里霧里,一會是飛檐走壁,一會是包治百病,“我竟然全都信了”。當時在場的很多師生和他一樣也都信了。

  過了3年,朱健康又碰到了這位氣功大師。彼時,他已經(jīng)來到美國普渡大學讀博士。大師的報告內(nèi)容與3年前類似,朱健康卻越聽越煩,氣功大師說的每一句話、舉的每一個例子他都不相信了。“大師所說的每一個實驗都沒有具體的地點、時間,基本是泛泛而談,沒有出處,一點都不嚴謹。”比如,氣功大師說他發(fā)功能改變細菌的DNA,以此治愈疾病,但在報告結束后,朱健康問“大師”“DNA是什么”,他卻表示完全不清楚。

  不過,朱健康是真的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對植物研究產(chǎn)生興趣的,又是如何抓住這種興趣的,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通過在美國的幾年學習和那次對氣功大師態(tài)度的改變,他有了質疑精神。

  有了質疑精神之后,人會變得較真起來,很容易看到那些虛假的、不可信的、不喜歡的,或是新鮮的、奇怪的東西。在這種較真勁頭的潛移默化之下,這位曾在《自然》、《科學》、《細胞》等世界高水平學術期刊上發(fā)表了200多篇研究論文、世界植物科學領域發(fā)表論文引用率最高的科學家之一,漸漸地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研究工作,也就是“一輩子要反復質疑的工作”。

  興趣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一旦黏上了就像擁有個心愛的寶貝一樣“愛不釋手”。朱健康說,這就好比中西方對待科學態(tài)度的差異。在西方,科學精神幾乎融入了生活的各個部分。比如除了工作,吃飯、喝咖啡,包括在酒吧喝酒時,都在談科學相關話題,即使偶爾會游離,但很快又會回到科學的話題,在這樣的交流、討論中深受啟發(fā);而在國內(nèi),在工作之外的時間談科學,很多時候會顯得有些無趣。

  和興趣打交道的時候,朱健康并沒有太多的壓力。就像他的工作狀態(tài),很讓人羨慕——“每天集中注意力工作4~6小時,其他時間多半就是玩兒”。他發(fā)現(xiàn)部分中國學生的最大問題是“埋首苦讀”,雖然耗費了數(shù)十小時躲在圖書館里,表面上看似很用功,事實上卻“不求甚解”,“最重要的是效率!”

  尋找興趣什么時候都不晚 (責任編輯:陳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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