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法建交50周年之際,藝術家馬子愷古篆藝術展于2014年10月30日至11月3日在巴黎盧浮宮成功舉辦, 據稱,他是第一位在盧浮宮舉辦書法藝術展的華人。21日下午,馬子愷這位專事古篆創(chuàng)作的藝術家在北京接受記者專訪,將從事古篆創(chuàng)作的家傳、師承娓娓道來。他說,篆書一直是中國古文字的代表,是濃縮的中國文化符號。得益于家傳與師承,自己能此方面有所成就。但提到當下書法藝術“繪畫不精書法、書法不精篆刻”的現(xiàn)象,馬子愷頗顯無奈,“藝術要提倡全科,詩書畫印成為一體才是(書法)藝術最好的表現(xiàn)形式。”
盧浮宮辦個展:古篆字體與眾不同 得益家傳師承
盧浮宮的展覽并非馬子愷第一次舉辦個展,但現(xiàn)場展出的五十多件古篆作品頗為觀眾稱道。其中,馬子愷最得意的當屬古篆書“多彩四季”,尤以“春之韻”最為出彩。他介紹,“春之韻”以絲綢為載體,以“斗方”畫面呈現(xiàn),中間是瓷器器型,同時題有唐詩《春曉》:“融合唐詩、絲綢、陶瓷等傳統(tǒng)因子。如何在一個二維平面上更多融合東方藝術元素,這也是我這段時間以來創(chuàng)作的主導思路。”
為了尋求一種與眾各別的古篆風格,馬子愷很是費了一番心思。他解釋,古篆書法早在唐代便有記載,但后人對此分類頗多,而自己的字體則是集古代篆書大成,以春秋晚期齊系、魯系文字為基礎,將甲骨文、鐘鼎文等字體融會創(chuàng)作而成。
對于常人來說,古篆極難辨認,字形好似“天書”般難懂。馬子愷也同樣經歷了一個艱難的學習過程。但是受益于家庭,這條路走的相對容易一些。馬子愷的祖父是商人出身,雅好收藏,至父輩仍然喜歡寫寫畫畫。幼年的馬子愷耳濡目染,完成了對書畫最早的啟蒙教育。
“陳左黃先生是第一個把我?guī)У剿囆g領域的老前輩。”那時的馬子愷還居住在趵突泉邊的濟南城,那里有很多精研藝術的老前輩,“他傳授給我很多篆刻知識。不過,他常講的就是‘學我者生,似我者死',不主張我(一味)學他的篆書字體。”
在恩師的啟發(fā)之下,馬子愷逐漸開始研究篆刻。從那以后,在他的心中,篆書一直是中國古文字的代表,是濃縮的中國文化符號。
創(chuàng)作需入古出新:固步自封會走向程式化
年齡漸長,馬子愷開始正式學藝,再大一些,又進入大學系統(tǒng)學習藝術知識。所謂轉益多師,許麟廬、歐陽中石、蔣維崧等藝術大家均在他的問學名單上。馬子愷打趣說自己是集中國各式教育方式培養(yǎng)出來,“我要是不成,興許等于說各種教育形式都有些’失敗‘.”
“學的久了,我就有了一種使命感。”馬子愷的神色隱隱變得莊重,“我覺得自己需要做一點事情、為這個時代留下一些東西。今天的新便是未來的古,如若不然,屆時回望,我們這段時間會是空白期。”
在上千年的藝術發(fā)展史中,高潮低谷并不鮮見,也曾經出現(xiàn)過“黑暗期”,但在馬子愷看來,這并不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只要堅持創(chuàng)作,不斷思考,那么創(chuàng)作的作品將不辜負這個時代,“藝術就是要入古出新,不斷繼承發(fā)展。有人說,傳統(tǒng)是’萬歲‘,創(chuàng)新就是在這個基礎上加’一歲‘,這種說法是很恰當?shù)摹?rdquo;
或許正是出于這個原因,馬子愷對創(chuàng)作要求極為嚴格。早在研究書法的時候,每有不滿意的作品便毫不留情撕掉。他舉出了李可染先生的例子:“對于創(chuàng)作,李可染說’廢紙三千‘,通過這樣一種治學態(tài)度,才能推動藝術真正的發(fā)展。如果總是固步自封,則會走向程式化。一個偉大的藝術家從來都不會看重自己的過去。”
盼“詩書畫印”四會:藝術應提倡“全科”
藝術界曾有一種說法,創(chuàng)作要講究“詩書畫印”四會。馬子愷也把這當成自己的努力目標。他早年曾師從一位老先生學習繪畫,機緣巧合開始研究篆刻,后來又由此專注書法與古篆,對這四個門類均有所成。
“歷史上很多藝術大家在詩書畫印四方面都是’通‘的,吳昌碩、齊白石都是如此?,F(xiàn)在有的畫家畫的不錯,但在題字上卻大為遜色,蓋上印那就更難看,所以很多畫家落’窮款‘,失去了中國畫的真正內涵。”說到哲理,馬子愷不自覺的皺了皺眉,“藝術要提倡全科,詩書畫印成為一體才是這種藝術最好的表現(xiàn)形式。”
“現(xiàn)在物質豐富,提供了很多優(yōu)越的創(chuàng)作條件,結果藝術的’高原‘不少,但高峰卻沒有幾個。”馬子愷毫不留情的指出,至今提到書法,大家想到的只能是王羲之、顏真卿等人,“當然,這也需要時間沉淀,但總的來說,好的藝術家要匯集天賦、功夫(指苦學)、人品正以及機遇才有可能成為一個時代的高峰。”
作品繼續(xù)“走出去”:好的藝術自然知音無窮
接踵而至的榮譽回報了馬子愷的付出。他創(chuàng)作的古篆書法《泰山頌》等作品被人民大會堂及一些藝術機構收藏;2010年個人專場拍賣會《馬子愷書法藝術》舉辦……馬子愷似乎倒沒有特別看重這些,總講自己還在“爬坡”,不同地是在每個階段都能有自己的思考,“比如我寫《泰山頌》的時候我用羊毫,筆畫粗細一致,以墨的濃淡與空間結構來表達(主題);后來我使用狼毫,在字體上,點、畫的粗細對比十分強烈,僅憑一字也能看出飛動之意。”
馬子愷的古篆創(chuàng)作也不是一路平坦,很多時候,當思路陷入瓶頸,他時常整晚整晚不能入睡,再后來干脆將靜謐的夜晚也成為他創(chuàng)作的最好時間,并養(yǎng)成了先思考再落筆的習慣,一氣呵成,“那時十分安靜,人們心性澄明,鮮有打擾。”
“很快我要去新西蘭辦展覽。”馬子愷雄心勃勃的透露,近期完成的“古篆論語”等系列將逐漸向國外推廣,不過,目前主要把目標確定在英語國家,“很多國家都有古文字,源頭均屬’象形‘.文化本就是同根同源,我相信藝術無國界,好的藝術自然知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