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zhàn)時期，在大后方重慶，戲劇家們?yōu)榱烁阈麄?，克服了難以想象的困難。老舍就曾經(jīng)借出自己的馬褂當(dāng)演出服裝，才保證了正常的演出。

　　1942年2月，老舍先生的話劇新作《面子問題》由中華劇藝社在重慶上演。該劇中的主角“佟秘書”,是個為官多年不得志，而又死要面子的人。著名演員項堃扮演這一角色，但是需要穿一套合適的長袍馬褂。管服裝的是劇社經(jīng)理應(yīng)云衛(wèi)的夫人程夢蓮，劇社條件簡陋，沒有經(jīng)費購買這件長袍馬褂，她就出去借，結(jié)果跑了好幾家也都沒借到。

　　正在程夢蓮為此發(fā)愁的時候，一天，老舍先生去劇社觀看排演《面子問題》。他穿著長袍馬褂，成色雖舊，料子卻是上等的，看起來還挺氣派，挺適合劇中角色“佟秘書”.程夢蓮一眼看中，欣喜若狂，可是怎么好意思向老舍先生開口呀。

　　老舍聽說此事，忙說：“這有何妨？‘佟秘書’就是要穿我這一身衣服才合適嘛，可我就這一件撐門面的長袍，脫下來長期放在劇社也不現(xiàn)實。這樣吧，大家都將就一下，每天演戲時，我到后臺來，演員再使用，好嗎？”程夢蓮答道：“好！好！！”

　　2月15日，《面子問題》正式上演了。恰巧，這天正是春節(jié)。老舍答應(yīng)了劇社，不能食言，只好白天穿著這身長袍馬褂去各處拜年，晚上來到國泰大戲院后臺，把長袍馬褂脫下交給項堃，自己再換上項堃的棉衣，然后等項堃把“佟秘書”的戲演完，再穿好自己的長袍馬褂回家。

　　就這樣，《面子問題》上演了5天，老舍先生的長袍馬褂也借了5天，天天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