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交:首都中央媒體的通訊員
曾擔任過通信員、拖拉機手、推土機司機、解放軍戰(zhàn)士的雷鋒,一直是個文學愛好者。但很少有人知道,習慣寫日記總結(jié),喜歡寫詩歌、散文,被毛澤東稱贊“懂一點哲學”的文學青年雷鋒,還是《解放軍報》等中央媒體的通訊員。
在沈陽軍區(qū)雷鋒紀念館,珍藏著一份泛黃的“中國人民解放軍解放軍報社”抬頭的公文紙。公文抬頭是“雷鋒同志”,下面蓋有解放軍報社公章,落款日期是1961年1月17日。展柜里還展出了中央人民廣播電臺1961年7月頒給雷鋒的通訊員證書。
一份全軍大報,為一名剛?cè)胛橐荒甑男卤l(fā)函,實屬罕見。仔細看公文內(nèi)容,則是正式聘請雷鋒為通訊員的“聘請函”。這張泛黃的聘請函上寫道:“通訊員同志是通訊報道工作的尖兵,是報紙編輯部的得力助手,也是貫徹‘全黨辦報’的重要力量。做一個黨報通訊員是光榮的。”聘請函對雷鋒提出了三點希望:“一、積極為本報撰寫稿件;二、及時、如實地反映部隊情況;三、發(fā)動群眾寫稿,并經(jīng)常反映自己和讀者對報紙的意見和要求。”
“雷鋒的文筆很好,是個很勤奮的人,愛學習,愛思考,愛鉆研——從他的日記里也能看出來,很有詩意、有哲理。”解放軍報原副總編輯陶克告訴記者,“當年改進新聞報道,提倡發(fā)展通訊員,沈陽軍區(qū)上報了雷鋒的名字。”
當時,按照一切從簡的原則,聘請函是通過內(nèi)部通信郵寄到雷鋒手中的。因此,這次雷鋒并沒有來北京。
遺憾的是,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雷鋒在《解放軍報》上發(fā)表的文章。從1960年1月8日入伍到1962年8月15日因公犧牲,雷鋒一直忙于軍事訓練、運輸駕駛技能訓練和當?shù)亟ㄔO,雖然給軍區(qū)的《前進報》、撫順鋼廠的《紅星報》寫過稿子,卻還沒有來得及為《解放軍報》寫稿。
遺憾:永遠還有45天的等待
雖然在撫順服役期間沒有機會來到北京,但北京一直是雷鋒魂牽夢縈之地。
從雷鋒日記里可以發(fā)現(xiàn),1959年10月某日、1961年2月22日和1961年6月30日,毛主席三次進入雷鋒的夢鄉(xiāng)。夢中,雷鋒再次來到北京。
事實上,按照沈陽軍區(qū)和雷鋒所在部隊的安排,雷鋒本應在1962年國慶節(jié)前夕前往北京,參加國慶觀禮。如果不是8月15日的那場意外,雷鋒就可以實現(xiàn)在北京見到毛主席的心愿。
沈陽軍區(qū)工程兵部隊推薦雷鋒作為英模代表進京參加國慶觀禮,其實早在幾個月前上級就批了。這個消息,經(jīng)常給雷鋒拍照片的原沈陽軍區(qū)工程兵政治部干事張峻知道,工兵十團的韓萬金政委知道,雷鋒的入黨談話人、組織股長趙玉瑞知道,親手承辦雷鋒入黨手續(xù)的運輸連指導員高士祥也知道。
但是,他們都沒有告訴雷鋒。他們還有一項任務,就是更嚴格地教育和幫助雷鋒成長。
出事前不久,張峻在毛主席像前為雷鋒拍攝了一張持槍的工作照。拍攝時,雷鋒說:“我多想見到毛主席呀!”
“你馬上就能。”話都到嘴邊了,張峻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改口說,“你用實際行動去爭取,一定能見到毛主席。”直到今天,這依然是張峻心中的遺憾。
連指導員高士祥在7月29日還找雷鋒談過話,起因是聽到有人反映雷鋒和女青年談情說愛,擔心他在這方面出錯。雖然委屈,雷鋒還是耐心地解釋了事情的原委。在7月29日的日記里,雷鋒最后寫的一句話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事情總會清楚的,讓組織考驗我吧。”高士祥后來看到這句話,難過得幾乎流淚:這個小同志是帶著委屈走的,我要是把他就要進京觀禮見毛主席的消息透露一點點給他,對他也是個安慰啊!
就這樣,雷鋒與北京,留下了永遠的45天的等待。
沒有見到毛主席,雷鋒是帶著深深的遺憾離去的。1963年8月1日,很少看話劇的毛主席,在中南海的懷仁堂觀看了沈陽軍區(qū)演出的話劇《雷鋒》。接見時,扮演雷鋒的演員張玉敏握著毛主席的手匯報:“毛主席,雷鋒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見到您,我替他實現(xiàn)了。”
后來,電影《雷鋒》上映,毛主席又去看了這部電影。當看到雷鋒給人民公社捐款時說:“我是人民的兒子,我是公社的兒子,你一定要收下兒子這點心意。”毛主席掏出手絹,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本報記者 童曙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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