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民謠的鼓點
將布谷鳥的歌聲
還給森林
可以說:云貴高原是詩人心中永不消逝的愛的情結(jié)。無論牧之因生活就業(yè)走到何方,從布依山寨到鄉(xiāng)鎮(zhèn)、縣城,還是到遙遠(yuǎn)的新疆,再回到家鄉(xiāng)的的州府所在的中等城市,那可愛的云貴高原、民俗、方言和情歌,像石刻一樣留在詩人的腦海中。他閉上眼睛,仿佛聽到高原上原始的情歌在他耳邊唱響。高原上山民、布依族老人、婦女和小孩生活在那一片高原的土地上,一代代生生不息。勞動之余,布依族民間歌手創(chuàng)作了屬于他們自己的歌聲“高原情歌”,表達對生活、人生和愛情的敬畏與虔誠。雪來時,白雪覆蓋在褐黃色的高原、川河邊,雪溶了,高原開始染上點點綠色,勞動者在地里鑿出春天的高原的情歌,趕牛下地耕田、插秧,青年男子就著銅號唱響求愛的情歌,踏著峰林叢生的高原,把生命的日子唱出一片陽光,一片歡樂,一片笑語。“有地方色彩的,倒容易成為世界的”(魯迅語)。其實,牧之是用他的現(xiàn)代抒情詩,為留在布依山寨種地的親人唱一首贊美詩,他們是少數(shù)民族農(nóng)民,是普通的男人女人,也是樸實的勞動者。他們長年累月勞動、耕耘,代代相傳,才把高原的魂擎舉在人間?!蹲牳咴那楦琛穼懙溃?/span>
一支低沉的銅號
于高原深處爆響
支撐風(fēng)雪之夜墜落的星辰
收割喝酒的男人
跟著女人動感鮮明的情歌
與飛雪親近
把高原的日子唱得
淋漓悲壯紅紅火火
《峽谷行吟》、《面對高原》、《用微笑看著高原》三首詩,表達詩人與故鄉(xiāng)息息相連的詩心,也許是命運的安排,牧之走出養(yǎng)育過他的布依族小山寨、村莊,他走進城市定居,但是詩人的“藝術(shù)的魂”永遠(yuǎn)地留地云貴高原的褐色土地上。高原印在詩人的腦里,隨著電腦鍵盤的滴答聲,變成一行行現(xiàn)代派的“高原詩”。高原的風(fēng),峽谷,樹冠,飛鳥,流云,崖壁,遠(yuǎn)處大山的濤聲,構(gòu)成人間獨特的風(fēng)景。“靜靜地融入峽谷/流云在崖頂浮動自然的姿態(tài)/峽谷的花朵們正開得無憂無慮/飛越峽谷的鳥兒/都以鄉(xiāng)土的姿勢/作最快樂的搖曳”(《峽谷行吟》)。因為,這種高原景色的美,是天然的,非人工的,也是無污染的自然生態(tài)的本色之美。詩人牧之眼里,時間在古老的高原額上刻上滄桑,山村冉冉的炊煙與鄉(xiāng)野廟寺中高僧,形成靜態(tài)的畫面,陽光、田壟和彎鐮,嗅出秋天的聲音,孩子的童謠,漂泊的旅人,黑土、種子和田壟,心和綿綿不絕的高原無法割離,因為高原里有詩生命的影子。“一些美麗的女孩圍住田壟/把桔枝插進泥土/坐在夕陽之下/默默地看一群溫柔的山羊/在高原深處啃不絕的青草和陽光” (《面對高原》)。他用畫面式的語言詮釋,高原是布依族人永遠(yuǎn)的家園,它有大山石頭一樣的樸素,但這種裝飾的本色,是人間美的極致。我們在高原收割莊稼,高原是一本深奧的辭典,等待我們剖開它的秘密;高原之巔篝火象征祖先們窺覦我們的生命,高原河把我們推入大海、遠(yuǎn)方。今天,青年布依族人按照祖先的遺言,已走出大山,領(lǐng)略高原之空偌大。布依族人進步向前,和國家、社會的進步息息相連,高原的芳澤養(yǎng)育一代代布依族兒女。“寺鐘在高原深入敲響/我們已經(jīng)意識到/高原的春夏秋冬/不再有任何遺憾”(《用微笑看著高原》)。無疑,牧之對家鄉(xiāng)、高原和布衣族山寨的愛,已成為詩人的永遠(yuǎn)的精神伊甸園,也成為他詩歌創(chuàng)作的源泉。高原,是他心中一本厚厚的“辭書”,或一片寬廣無比的湖水,翻開都有一行行美麗的詩與畫?!段业母咴穼懙溃?/span>
一只小小的鳥飛出高原 (責(zé)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