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川地震
四川汶川大地震剛發(fā)生時,很多國內外媒體都想起了一個地方-都江堰,這項建于公元前256年的水利工程在這次地震中未受損傷,而它的建立恰恰是中國與災難抗爭的典型寫照。中國從古至今不斷經(jīng)受災難洗禮,惡劣的自然環(huán)境考驗了中國人的智慧,也造就了中國人堅強的性*格。
300年來的大災一半在中國
根據(jù)聯(lián)合國減災科技委員會公布的統(tǒng)計數(shù)字,全世界范圍內,在近300年來死亡人數(shù)超過10萬人的50起自然災害中,發(fā)生在中國的自然災害竟然高達26起,累計死亡近1.03億人,占全部死亡總人數(shù)的68%.聯(lián)合國減災科技委員會的報告中這樣描述中國:“這是世界上自然災害最嚴重的少數(shù)國家之一,大陸地震的頻度和強度居世界之首,占全球地震總量的1/10以上。”中國歷史上有記載的地震就高達8000多次,其中1000多次為6級以上地震。自20世紀初至今,中國占全球因地震死亡人數(shù)比例高達50%以上。
中國災害頻發(fā)與地形地貌有很大關系,中國地形復雜,山區(qū)面積占全國總面積的2/3,且人口密度大。
中國國土遼闊地貌復雜
中國幅員遼闊、地形復雜,幾千年來水、旱、震、蝗、瘟疫,各種災禍肆虐,中國的歷史從某個角度說,也是一部與災難抗爭的歷史。中國是世界上最早有確切地震記錄的國家,西晉時出土的《竹書紀年》,記載了距今3800多年中國最早朝代-夏代帝發(fā)七年的“泰山地震”.《呂氏春秋》里記錄的周文王八年地震“地動東南西北,不出國郊”,第一次記錄了地震危害范圍。而《詩經(jīng)·小雅·十月之交》翔實、生動地記述了周幽王時期關中的特大地震-“燁燁震電,不寧不令。百川沸騰,山冢崩。高岸為谷,深谷為陵”,這次地震是世界上最早的有精確記錄的地震,比西方同類記錄(1755年葡萄牙里斯本大地震)早2500多年。
水災也是威脅中國先民的重大自然災害。早在史前的舜帝時代,就有“九州皆水患”的說法。據(jù)記載,自公元前602年至1938年的2540年間,黃河下游決口泛濫達1590余次,較大的改道有26次,平均三年兩決口,百年一改道。沉重的水患甚至間接導致了元朝的覆滅。此外,旱災、蝗蟲、瘟疫在幾千年中華文明史上也給中國人帶來了慘痛的損失。
然而另一方面,中國也是世界上最早實行有組織、大規(guī)模甚至全國性*抗災防災,并制定縝密法則規(guī)定的國家。在中國歷史上,很多人是因為抗災被銘記或歌頌的。中國第一個朝代-夏朝的建立,正是由于大禹率領民眾制服水患,積累了崇高威望;春秋五霸之首齊桓公“九合諸侯”,約法三章,第一條就是“無曲防”(不許截斷鄰國水源或把本國水患引向鄰國),體現(xiàn)了集體防災意識。清代帝王更重視治水,康熙親自批閱水經(jīng),主持河工現(xiàn)場會議,六次南巡均首先視察黃河工地。
中國賑災經(jīng)驗有千年
漢朝元帝災后即把全部庫存糧食、衣物用來賑濟災民;自周代開始,zheng府就有在災后組織災民移居富裕地區(qū)的計劃,《周禮》記載“若食不能人二(300斤),則令邦國移民就谷”,《孟子》也有“河內兇,則移其民于河東,移其粟于河內。河東兇亦然”,反映了災后國家機器對人口和糧食進行區(qū)域間調劑的情況。
和古代中國相比,歐洲各國因普遍采取分權制,無法動員強大的zheng府力量應對災情,因此在諸如大鼠疫等災難面前顯得十分虛弱;而在南美和亞洲其他一些地方,也曾有zheng府組織抗災防災的記載,如印加帝國的梯田抗旱,日本中世紀武田信玄的水利建設等,但這些地方或生產力低下,或幅員狹小,統(tǒng)治者對境內的統(tǒng)治力有限,均無法取得如古代中國那樣的成績。
瑞典烏普薩拉大學歷史學教授琳達·巴克特曼說,人們抵抗自然災害的能力可以歸納為物資救援能力、社會動員能力和民眾心理承受能力三個方面。談到此次中國汶川地震,琳達·巴克特曼說,從以上三方面抗災能力出發(fā),中國zheng府和人民在此次救災中的表現(xiàn)堪稱典范-物資救援已是傾盡所能,社會動員能力之高更讓世界各國驚嘆,但更令人欽佩的,還是中國人在這次地震面前的心理承受能力,人們的恐慌程度被信息的及時披露、救援的努力和各界的支持降到了最低。能看到的,多是救災過程中的指揮若定,受災民眾的勇敢堅強。僅憑這一點,中國人在自然災害的考驗面前,便已經(jīng)給出了最出色*的答卷。
山區(qū)重建難度大
恩格斯有過兩句名言:“沒有哪一次巨大的歷史災難,不是以歷史的進步為補償?shù)?rdquo;,“一個聰明的民族,從災難和錯誤中學到的東西會比平時多得多”.經(jīng)過這次地震,除了不可控制的自然力,應該說,由于受到經(jīng)濟發(fā)展水平的限制,中國基礎建設中的安全成本還有待提高。在今天,許多發(fā)達國家在防災抗災領域,如建筑的防災性*規(guī)范、全民防災自救常識的普及、災后治理、善款安置等方面,有許多值得借鑒的經(jīng)驗。像歐洲2002年發(fā)生水災時,德國很多房屋在大水過后竟然還能繼續(xù)使用,但在中國農村地區(qū),甚至一場大的降雨都會把房屋沖垮。另據(jù)《東京新聞》報道,受四川地震的警示,日本zheng府公布,要提高對校舍進行耐震加固施工費的補助率。
談到此次災后重建,中國災害防御協(xié)會副秘書長高建國接受記者采訪時說,“中國此次重建的難度,比世界許多大地震的災后重建都要大”.不管是日本阪神大地震,還是我國臺灣地區(qū)的“9·21”大地震,由于它們的城市化、工業(yè)化程度很高,災后重建工作主要集中在城市;而像伊朗大地震,雖然工業(yè)化、城市化程度不高,但人口密度比較低。
高建國說,中國此次災后重建的一個重點就是心理重建。這是在30年前唐山大地震后所沒有的,這也是與國際通行做法一致的。高建國說:“物質上的需要是一個巨大挑戰(zhàn)。”雖然中國這些年的經(jīng)濟發(fā)展積累了大量家底,但受災地區(qū)的發(fā)展相對滯后,經(jīng)濟自救能力不足。而且,由于受災地區(qū)有的是山區(qū)里的村寨,分布非常散,重建起來很困難,這是西方發(fā)達國家不會遇到的問題。住在山里的農民,他們種植的田地不少坡度都在25度以上,有的甚至達到50度,產量低,收入少。中國自古以來就一直倡導“天人合一”,高建國說,這次重建將更好地和諧人與山的關系。
據(jù)《沈陽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