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怡一怔,更加辛酸,沉思片刻,她搖搖頭,“不,太遲了,已經(jīng)受傷,再也不會原諒他。”順怡落下淚來。
“那很好,那是痊愈的第一步。”
大師的口氣,一點也不似老人,倒是像現(xiàn)代心理學(xué)醫(yī)生。
“大師,”頌怡忽然沖動地說:“祝福我。”
大師訐異,“你需要怎么樣的祝福?”
“我永遠(yuǎn)不想再失戀,實在太痛苦了。”
大師微笑,“天下哪有如意的人生。”
頌恰好不失望,怔怔地看著老人。
“世事盈則虧,滿則損,仍家常規(guī),你明白喝?”
“大師你一定要祝福我。”
“我沒有能力,不過──”
“大師請指教。”
“你若找到三位生活幸福的女士,求她們祝福,或可達(dá)成愿望。”
頌怡意外,一就那么簡單?”
大師不再說話,微笑著站起來送客。
頌怡知道告辭的時間到了,大嫂在門外等她。
“怎么樣,都說與大師聊完天會滿心歡喜。”
“心里是比較好過。”
“那么也不枉走這一趟。”
頌恰著著大嫂,眼前不正是一位生活最幸福的女子嗎,丈夫能干,會得賺錢,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生下一子一女,功課好,又聽話。
“大嫂,祝福我。”
鄧合玲看著小姑,忽然笑了。
“你認(rèn)為我有資格祝福你?”
“當(dāng)然。”
“為什么?”
“你自幼在小康之家長大,父母愛惜二早送出去留學(xué),什么都會,游泳跳舞鋼琴溜冰……回來工作了幾年便認(rèn)識了大哥,結(jié)婚生子,多么幸福。”
鄧合玲聽到頌怡那樣形容她,不禁愣住半晌作不得聲。
過一陣子才說:“把我形容得那么好,我怎么否認(rèn)呢。”
須怡說:“你真幸運。”
“是嗎,完全沒有流過眼淚?”
“也許,只為了臉型沒有十八歲時那么完美了。”
鄧合玲低下頭。
“別吝嗇一聲祝福。”
“頌怡,實不相瞞,我自覺并不幸福。”
“什么,你大貪婪了。”
“你聽我說,頌怡,我與你大哥正在辦離婚手續(xù)。”
頌怡睜大了眼睛,好似晴天起了霹靂,明明是模范夫妻嘛。
“頌怡,本來今天就想告訴你。”
“怎么一回事?”
“他有外遇。”
頌怡急了,“太荒謬了,我去同他說。”
“千萬別插人是非,免得日后壞了你們兄妹感情,這件事無人可以幫我。”
看得如此透徹,倒也是好事,但是頌怡心中更加惻然。
“多久的事了?”
“弟弟出生后一年。”
“有那么久?”頌怡大吃一驚。
鄧合玲點頭苦笑,“足足忍耐兩年,盼他回心轉(zhuǎn)意。”
外人竟看不出來,她好不勇敢。
“他答應(yīng)給一筆豐厚的生活費,我以后不必?fù)?dān)心孩子們的學(xué)費開銷等問題,算是不幸中大幸。”
鄧合玲聲音相當(dāng)平靜。像在談一張公司合同。
“頌怡,我無經(jīng)濟(jì)能力,我不能爭氣,我也沒有資格祝福你。”
頌怡握住她的手,“對不起。”
鄧合玲淚盈于睫,“他也是那么說。”
頌怡做夢也沒想過她會失去這位大嫂。
“頌怡,我同你不過是姻親,如此投契,是一種緣份。”
“以后我們還是朋友。”
鄧合玲失笑,“以后你還有空敷衍我?新大嫂等著你服侍呢。”
“不不不──”頌怡落下淚來。
“別傻。”
可是她也哭了,姑嫂緊緊擁抱。
鄧合玲說:“我需要你的祝福才真。”
頌怡只得說:“我由衷祝福你。”
頌怡無精打采回到家中,往床上一倒,一時也無暇想到什么問什么人去討祝福。
大哥頌文的電話來了。 (責(zé)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