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隨天去,雪傲蒼穹。有人說,唐布拉是天外來客,是東方威嚴的圣誕老人;有人說,唐布拉是雍容華貴的少婦;也有人說,唐布拉是挑戰(zhàn)極限的戰(zhàn)場……□文/ 陸鴻維
A霜傲蒼穹
河堤上柳樹的葉子飄落了。
村落旁楊樹的葉子飄落了。
大自然植物完成了各自的使命,在金色的秋天,從極致走向了絢爛。
一切的落葉,緣由蕭蕭的秋風。
風霜,不期而至地降落在高原;風霜,把昨天的光陰一層一層覆蓋,把一切點綴成視覺的盛宴;風霜,染紅了唐布拉。
一切的匆促都注定了季節(jié)轉換的毫不猶豫,一切的風景都象征著萬物生命符號的沉淀與漂浮。
曾經走過的青春歲月,有激越的旋律,有茫然的表情,有肖像和肖像擦肩而過,有背影與背影孑孓前行。盡管這種視角沖擊波有些模糊。但鉤沉往事,總有某些語言段落掀動心弦的那一份感動不已;總有一些世俗的圖像觸動我們在哲學層面的思考。
那一年的唐布拉之旅,似乎沒留下太多的光彩瞬間,但還是有一些殘存在記憶里的碎片散落其間。
曾經相約,是為了收藏近距離的唐布拉日出;曾經相約,是為了一睹絢麗多姿的芳容,抑或在草原的家族里,它是最美麗的……我們一行人,一夜無眠。
B捕捉鏡頭
凌晨5點,從阿克塔斯出發(fā),熟睡的小山村很快隱沒。到達喬爾瑪對面的山頂,也就是唐布拉喀什河源頭必經之地,天色放亮,遙看霧鎖的唐布拉,儼然一座巨大的雕像群。
從喬爾瑪新大橋再往前行,繞過喬爾瑪烈士陵園紀念碑,穿越沙礫不平的路面,許久以后,車子開不動了,此行的終點到了。下車,選景拍照。
風,不再有鄉(xiāng)村小道上的溫柔;風,不再是氣流恒定的挪動。風掀起衣角,風穿過耳際,風越過云天。唐布拉山峰是人們捕捉的鏡頭。
短暫的幾個日出日落,離開了喧囂的城市,回歸到真實質樸的自然。有人說,唐布拉是天外來客,是東方威嚴的圣誕老人;有人說,唐布拉是雍容華貴的少婦;也有人說,唐布拉是挑戰(zhàn)極限的戰(zhàn)場。
這時候,一對哈薩克族母女漸漸進入了我的視線,她倆各自背一個縫補了無數次的大小不等的羊皮包,彎腰撿著包括我們這些踏入此地的不速之客留下的垃圾。此刻,我下意識地給這對母女拍了一張側身照。從唐布拉喀什河源頭返回伊寧,我放大并影印了唐布拉之行的許多照片,有的沉靜而富有詩意,有的匆促但裹挾著一種率真。有簡約的美,有繁復的存在,但它統(tǒng)統(tǒng)是未來的歷史。我在那張哈薩克族母女的側身照片背面寫了“精神高度”四個字,準備參加當年書畫展,后搬家丟失,成為憾事一樁。
水隨天去,雪傲蒼穹。唐布拉山腳下的哈薩克族母女,她們的行動標示出的精神境界讓我肅然起敬。她們就是唐布拉山峰怒放的雪蓮花,縷縷陽光折射出她們的是一種虔誠。
我們敬畏唐布拉高原,這對哈薩克族母女,就是唐布拉山峰雕像群中的一分子;我們仰慕唐布拉山峰,這對哈薩克族母女就是唐布拉高原保護神的點綴。
唐布拉,它彰顯了一種存在,一種文化底蘊,一種人文情懷。唐布拉,它高度概括了一種粗獷、一種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