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中虛構(gòu)的成分居多,真實的內(nèi)容少。熊娘娘的故事中究竟哪些是真的呢?明末肅王真的有一位姓熊的妃子嗎?長期以來,人們對末代肅王妃子鮮有記述,即便有也是寥寥數(shù)語,提及姓名而已。據(jù)說,末代肅王妃有顏氏、顧氏、趙氏等人,卻沒有聽說有熊氏。
“那么流傳在景泰的熊氏王妃的故事,也就僅僅是故事而已了。”我問道。“在1987年之前,人們的觀點是這樣的。”沈館長說。為何在1987年后就發(fā)生了變化呢?這要歸功于一次意外的發(fā)現(xiàn)。
1987年,人們對建于明崇禎四年的蘭州白衣寺塔進行了維修。當(dāng)塔剎被打開時,一批珍貴的明代文物赫然出現(xiàn)在人們面前。關(guān)于末代肅王妃中有無熊氏的謎團也漸漸打開了。
“當(dāng)時,人們發(fā)現(xiàn)了30多件文物。有金釵、荷包、瓷像、金香薰等等,其中最珍貴的就是董其昌親筆書寫的荷包。除此之外,有3件文物也最有意思,一件是德化瓷人物像;另外兩件是鏤空金蓮玉雕送子觀音銀簪、金螺絲嵌白玉魚籃觀音簪。德化瓷人物像被一些專家認為是末代肅王的形象;而兩只簪子則刻有銘文‘崇禎五年,肅王妃熊氏,施。’”
這時,人們才發(fā)現(xiàn)末代肅王妃真的姓熊。民間傳說中的故事并非人們虛構(gòu)的。那么,末代肅王妃真的出在永泰城?
迷霧重重
我們一步步向熊娘娘墳走過去。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一圈青石砌就的墓墻。墓墻向東方留著出口,墓前只有半截殘碑、一個碑座而已。再無其他的東西了。
這里是一個背風(fēng)之處,墓才保存得比較完整。墓前的半截殘碑上殘存著“皇清”、“熊氏”、“孺人”、“孝男”、“乾隆”等字樣。從這些字眼上,讓人們不難發(fā)現(xiàn),這座墓的真正主人似乎并不是末代肅王妃。
末代肅王妃死在李自成農(nóng)民軍攻占蘭州之時,此時清人尚未入關(guān),皇清的稱呼自然不妥。從稱呼上來說,肅王妃也不是孺人(明清時誥命中最低的一級,七品)。尤其是碑上有“乾隆”字樣,更加證實這是一塊清代所立的石碑。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如果說流傳在這里的熊娘娘故事,和蘭州白衣寺塔修繕中發(fā)現(xiàn)的玉簪上的記述巧合的話,那么這種巧合也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大量的事實證實,民間傳說雖然籠罩上重重迷霧,被各種各樣神話色彩所遮蔽,但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總有些事實的影子。
就在我們困惑不解之時,沈館長說,這座墓一直給我們撲朔迷離的感覺。從表面看肯定不是末代肅王妃子熊氏的,但至少和熊娘娘有間接關(guān)系。沈館長的理由是,末代肅王妃死于戰(zhàn)亂,根本不可能有條件從容安葬,最好的結(jié)果也就是草草掩埋了事,不大可能運到這里來安葬。
這里究竟安葬著什么人呢?沈館長說,關(guān)于熊娘娘墳的真正主人,有兩種說法,一種說法是,這里埋葬著熊娘娘的母親,自然就不是王妃了,這和孺人的封號就一致了。另外的一種說法是,這里是熊娘娘的衣冠冢。聽說熊娘娘在蘭州遇難后,永泰城的鄉(xiāng)親們堆土為墓,以為紀念。由于牽扯到明王朝,估計是熊氏的后人們在乾隆年間補立的。沈館長強調(diào),這僅僅只是推測而已,真實情形究竟如何還有待進一步的考證。
末代肅王妃,一段鳳凰涅槃的故事,一個中國版的灰姑娘的故事,就此畫上了句號。迷霧依舊重重,末代肅王妃的真實面孔,依舊被歷史迷霧所籠罩,等待著更多的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