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詠琴牽牽嘴角。
她陪著羅女士去更衣。
這邊柯寶宜一對寶石似眼睛盯住梁定邦不放。
噫,一人跟一個,丘玉芳頓時落了下風。
她站不是,坐不是,十分有挫敗感。
幸虧梁定邦說:“來,玉芳,一起來參觀我們家的雀鳥院。”
真沒想到梁宅飼養(yǎng)著那么多漂亮的雀鳥。
自蜂鳥至白孔雀都有,玉芳為之心花怒放,她對會人語的七彩鸚鵡最有興趣。
有一只看到她與柯寶宜便說:“姑娘們來了,姑娘們來了。”
可是柯寶宜沒有興趣看蜂鳥啜吸蜜水,她露出不耐煩之態(tài)。
梁氏問:“玉芳喜歡那一種鳥?”
“啊,都喜歡。”
一只八哥飛來停在她肩上。,
“能告訴我是哪一只嗎?”
玉芳笑笑,欠欠身,答道:“我最喜飛翔在原野里的隼與鷹。”
梁氏詫異道:“啊。”
柯寶宜插嘴:“我們剛才說到何處,呵,對,宇宙創(chuàng)業(yè)經過。”
她這時有意無意,把手臂繞著梁定邦的手臂,上身輕輕靠近。
玉芳別過頭去。
這是什么手段?
太像歡場女子拉人客。
玉芳笑容漸漸呆木。
物傷其類,玉芳不由得惻然。
她腳步漸漸墮后,在后院看起景致來。
丘玉芳出身普通家庭,所以她不諳球藝,亦不會講法文,更不懂彈琴,皆因父母交不起這種額外學費,她只受過普通教育。
然后,憑獎學金出外留學。
可是,她很有自律,她懂得什么是榮辱之心。
她向往升職,可是,她賣藝,不賣身,賣力,不賣命。
對她來說,尊嚴最重要,與其它兩位人選比較,她敗跡已露。
玉芳暗暗叫聲可惜,她恐怕要令王月桂失望了。
玉芳回房去。
晚飯時間是七時正。
她真沒想到柯寶宜會穿一襲露胸禮服,她美好身段暴露無遺,仿佛在喊:讓我升職,這一切也是你的!
玉芳嘆口氣,不該這么想,一定是妒忌了。
吃到一半,熊詠琴忽然閑閑說:“聽說香港宇宙公司的總經理王月桂與玉芳有特殊關系。”
梁定邦立即問:“是嗎?”
玉芳發(fā)愣,沒想到有人會當面發(fā)難。
羅女士解圍,“聽說她倆像兩師徒。”
熊詠琴笑,“據(jù)說,玉芳的母親以前是王女士的好朋友。”
要到這個時候玉芳才開口:“她們的確是中學同學。”
柯寶宜馬上說:“朝中有人好做官。”
玉芳立刻說:“王月掛辦事公道。”
熊詠琴笑,“我肯定她是。”
玉芳氣結。
梁定邦說:“我想請三位說一說升職后計劃。”
這時,大家看著玉芳,“你先說吧。”
先說沒好處,后兩位可以根據(jù)老板的評語添增刪除講辭。
玉芳知道柯、熊先要聯(lián)手淘汰她,然后才作競爭。
都是知識份子,有什么必要這個樣子。
都是中了老板的計,叫她們自相殘殺。
玉芳只得娓娓道出她當選后的政策。
這番講辭,她自一年前便開始練習,背得滾瓜爛熟,她丘玉芳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
說到一半,故意喝口水,表示為難,略加思索,再講下去,處處都照顧到,使低估她的那兩位小姐再無發(fā)揮余地。
果然,她講完之后,那兩位頓時失色。
她們才說幾句,羅女士便說累,先告退下去了。
一天已經過去,明日請早。
老板以升職為餌,把名利熏心的伙計玩弄于股掌之上。
玉芳覺得她似老鼠,而梁氏與羅女士則似貓。
飯后,柯寶宜陪梁定邦下棋。
熊詠琴過來同玉芳說:“有人施美人計呢。”
玉芳冷冷走開,終于忍不住,回轉頭來,丟下一句:“幸虧你也不是吃素之人!”
她回房去休息。
這種游戲有什么好玩。
半夜,她睡醒了,想必是因時差尚未習慣,于是想到二樓圖書室取本書看。
一開門,看見柯寶宜與梁定邦正站在房門口接吻。 (責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