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舍先生文筆幽默風趣,不但他的作品妙趣橫生,就是在與朋友來往的信件中,也時不時地“幽一默”,令人久久難忘。趙景深在他的《現(xiàn)代文人剪影》(湖北人民出版社,2009年)中,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抗戰(zhàn)期間,趙景深為北新書局編《青年界》雜志,一次發(fā)生稿荒,編輯趙先生自然心急火燎,急忙向老舍發(fā)去約稿信求援。他在約稿信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趙”字,用紅筆圈起來,在旁邊注上:“老趙被困,請發(fā)救兵(小說也)。”很快收到老舍的回信,老舍的信是這樣寫的:“元帥發(fā)來緊急令:內(nèi)無糧草外無兵!小將提槍上了馬,《青年界》上走一程。呔!馬來!參見元帥。”“帶來多少人馬?”“兩千來個字!還都是老弱殘兵!”“后帳休息!”“得令!正是:旌旗明日月,殺氣滿山頭!”
老舍的這封信,實際上是一段趣味盎然的戲文。編輯求稿的“可憐相”,以及作者的自謙躍然紙上。老舍沒有讓趙編輯失望,隨信發(fā)的那兩千“老弱殘兵”,是一篇名為《馬褲先生》的短篇小說,這樣就解了刊物的燃眉之急。
老舍還有一封寫給林語堂的答約稿的信,卻沒有能滿足約稿者的要求。那是一首很風趣的小詩:
今年非去年,正是雞與狗。
去年有工夫,今歲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