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叫他這么罵?石頭的胸脯氣的一鼓一鼓的。
他罵,他氣得慌,他口感,他憋屈。我們一言不發(fā),他更是著急。有勁兒,有能耐,隨便他罵。少我們一個指頭了還是少我們一根頭發(fā)了。石頭爹慢條斯理地說,不說了,不說了,吃肉,吃肉。
石頭長到十六七,就楞得像一個亡命徒,天不怕,地不怕,在村里看誰不順眼就是幾拳。
當(dāng)然,這個時候,石頭爹總是多割別人的麥隴,多占別人的宅基地。受了委屈的找他理論是非,石頭爹眼一瞪:我這兒還沒有撈回被你們占去的成本呢!
石頭爹想撈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這只是一廂情愿。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指望了。石頭在學(xué)校就給鄉(xiāng)長的兒子爭風(fēng)吃醋,拿刀子閹了鄉(xiāng)長的兒子的那玩意兒??粗F門內(nèi)一臉滿不在乎的石頭,石頭爹那悔恨的淚水就像幾年前委屈的淚水,撲簌簌地打濕了胸襟兒。
爹,你哭啥?石頭說,俺又沒給你丟臉。
你不知道,爹恨自己少說了一句話啊。說著,石頭爹朝著自個兒的老臉就是劈啪嚓就是幾巴掌。
石頭不解地問:你少說了啥話啦?
石頭爹哭著說:得饒人處且饒人,打人不能動刀,動刀犯王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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