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本報編發(fā)“交易所清理整頓風暴全國調(diào)查”的最后一期稿件?!?font color="#004276">每日經(jīng)濟新聞》記者奔赴各地,通過實地調(diào)查,發(fā)回各地各類交易所在清理整頓風暴下的“眾生相”。通觀來看,不規(guī)范、不合法的交易所案情都是相似的,只是結(jié)局和出路或有不同。
天津大宗商品交易市場人去樓空 投資者稱460萬進去9萬出來
每經(jīng)記者 黎光壽 發(fā)自北京
昔日摩肩接踵、窗明幾凈的交易大廳內(nèi),如今一個人也沒有,地板上一片狼藉。這就是2012年2月13日記者在天津保稅區(qū)大宗商品交易市場(以下簡稱天津大宗)里看到的情況。這距離天津大宗宣布停盤整頓已過去了26天。
撥打該市場負責人的電話和其留在網(wǎng)站上的客服電話,不是提示已成空號,就是已停機,似乎天津大宗從世界上消失了。
在“38號文”出臺之前,天津大宗已遭到多宗投訴,當獲悉《每日經(jīng)濟新聞》記者計劃采訪天津大宗時,許多受害炒家找到記者,講述他們的受騙經(jīng)歷。
460萬進去9萬出來
施良學是浙江永康一名個體戶,有200多萬元存款。2009年底的一天,他到杭州看朋友,見到了自稱天津大宗客戶經(jīng)理的周亞利。周稱,天津大宗是有政府背景的交易市場,動員他成為其代理商,讓他注冊一個公司。
施良學拿出100萬元,在永康工商局注冊了 “永康市金牛投資咨詢服務有限公司”。周亞利另外打印了幾個字,在施良學提供的復印件基礎上重新復印,在提交給天津大宗的資料中經(jīng)營范圍就變更了。“我問他為什么要改,他說改掉以后可以合法一點。”
不過,周亞利接到記者電話時表示否認了更改營業(yè)執(zhí)照經(jīng)營范圍的情況,并竭力撇清與天津大宗的關(guān)系。
施良學說:“我拿注冊的那100萬買了天津大宗的煙煤和紅小豆,結(jié)果買了以后每天都要往賬戶里打錢,最多的時候一天打了10多萬元。”
“我自己的錢投了200萬左右,沒有錢了他讓我去借高利貸”。于是,他又以5分的利息借了200多萬元,前后一共投入了460多萬元。
施良學介紹,在天津大宗的交易簡單說就是買漲和買跌,買漲遇到價格下跌,低于購買價部分需要投資者拿錢平倉;同樣,買跌者遇到價格上漲,差價部分就需支付保證金平倉。如果投資者不補充資金,系統(tǒng)將強行賣掉其中一部分產(chǎn)品,以保證其所擁有商品的價值在賬戶已投資金額內(nèi)。
到2010年9月,他已經(jīng)沒錢繼續(xù)投入了,原先一直上漲的貨品價格大幅下跌,“10天之內(nèi),460萬的貨一下子縮水了300多萬”,2011年2月份,他忍痛賣掉了自己的所有貨單,套現(xiàn)離開時只剩下9萬元。
賣得越晚賠得越多
山東巨野的張體新之前只在當?shù)刈鲂┬∩?,他?《每日經(jīng)濟新聞》記者介紹,2010年7月,自稱天津大宗菏澤分公司、辦事處和總代理的負責人告訴他,天津大宗是正規(guī)交易市場,交易有保障,客戶可以在貨 價賤時只交貨款的20%作為訂金,就能買到另一個季節(jié)需要的貨物,貨物由市場代儲,可以存到貨緊價漲時,買方不用增加資金即可直接賣出合同獲利,如果交付 余款,市場就要保質(zhì)保量的交付貨物,可提前提貨也可到期提貨,省去了自己運輸儲存的麻煩。
張體新登錄查看發(fā)現(xiàn),天津市場6月中旬賣2.41元一斤的國標-級大米,7月上旬只賣2.03分,就由代理商員工代為操作,首次入金5萬元,購買了 當年12月份提貨的國標-級東北粳米1100批×100公斤,合計110噸。后來又買了12月份提貨的煙煤20批×10噸,合計200噸,并繳納相應貨款 的20%作為訂金。
之后現(xiàn)貨行情持續(xù)大漲,他想應當能賺錢了,但登錄到交易系統(tǒng),卻發(fā)現(xiàn)該市場內(nèi)的大米價格居然降到了每斤1.03元。更令他驚恐的是,天津大宗規(guī)定在 其購買價格之下,價跌多少得交多少保證金,次日上班前交不上錢的,市場強行按降下來的低價替買方賣掉合同,價跌多少就等于買方賠了多少。
到9月17日,投入共計32萬元。眼看自己的貨價不斷下跌,如果不繳納保證金,32萬元就會被吞噬。9月19日,他以不到10萬元的價錢匆忙賣掉了自己的房屋,交了保證金。 (責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