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來杭州兩年,我和室友住一起兩年,她常常被我寫進我的文章里。
這是位神奇的室友。她是我的知己、閨蜜,是我的生活導(dǎo)師、愛情軍師,她幾乎扮演了除我男朋友之外的所有角色。她開拓了我的思維,是我寫作的靈感,她讓我知道,原來人是可以這樣思考的。
我們常常在熄了燈的晚上,躺在床上臥談。從文學(xué)音樂到娛樂花邊,從政治經(jīng)濟到人情世故。我們剛住在一起的某天晚上,聊關(guān)于“時間”的話題。我問,現(xiàn)代的科技已經(jīng)可以幫我們節(jié)省掉很多時間了,為什么我們的時間反倒越來越不夠用呢?
室友說,現(xiàn)代人喜歡預(yù)留時間,其實時間無需預(yù)留。假如我們早上8點起床,就8點起床好了,提前半個小時鬧鐘,那半個小時我們不過是在睡懶覺而已。預(yù)留的時間,通常是被我們浪費的時間。
“一個忙碌的人,你給他再多時間也沒有用,因為他不會管理自己的時間,不能正確合理的安排自己的日程;一個缺錢的人,你給他再多金錢他也會缺錢,因為他沒有理財?shù)牧?xí)慣,也不知道怎樣妥善管理資金。”
室友的這個邏輯,一定程度上幫助了我對一些人一些事進行選擇和判斷。這是我第一次被室友的思考方式所影響。
2
上個月,室友去爬了一趟三清山,我問她什么感受,她說,很累。我問,明明知道會這么累,為什么還要花錢找罪受?
她說,在我們平凡而平淡的生活里,有時候需要做一些挑戰(zhàn)自己身體極限的事情,爬山只是其中的一種方式,它讓你知道你的心在跳動,你的身體在運動,你的意志在戰(zhàn)斗。這就是為什么這么多人會去挑戰(zhàn)一座又一座高峰,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能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不管我提出的問題多瑣碎多無聊,室友總是有出人意料的答案。
她也常常在我的工作和生活上給予我一些啟發(fā)和指導(dǎo)。我是一個情商很低的人,很在乎別人的看法,偏偏還又細膩敏感。我常常在她面前訴苦,“我覺得大家好像都不喜歡我”。
室友于是對我說,“你以為我就有很多人喜歡嗎。我告訴你,有一天,一個同事對我說,你知道嗎,其實很多同事都不喜歡你。當時我的心一沉,但很快我又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我對那個同事說,你不要說下去了,也不要告訴我是誰,我就當大家都喜歡我好了。在職場上,人與人能保持表面的和平已是不易,何必要打破它呢。”
她不是像其他的朋友一樣,告訴你,你有多優(yōu)秀多好,給你安慰。而是讓你清醒地認識到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和真相。
3
我任職的公司要做一場大型的博覽會,第一次辦,很多流程都不清楚。我回家問從事活動策劃的室友,一場博覽會怎樣審批下來,審批的程序是怎樣的。室友說要報批的話,得先把展會公司確定下來,展會公司根據(jù)你的活動大小,確定展館場地,預(yù)估活動人數(shù)。而審批主要是為了控制人數(shù),審批部門會根據(jù)你的活動人數(shù)來安排安保人員……
室友把一整套流程都跟我詳細闡述了一遍。我問她:“之前你們做活動,前期報批這些事情都是你負責的嗎? ”
“不是,我主要是負責現(xiàn)場執(zhí)行。”
“那你怎么會知道這些細節(jié)的?”
“我會看負責這塊的同事是怎么做的啊。”
“你這么忙,還有時間去觀察這個?”
室友嘆了口氣,說:“只要有心,就看的到。”
有一陣子,室友已經(jīng)連續(xù)一個月加班到10點回家了,好不容易有一天她不用加班,我們可以一起吃頓晚飯。吃晚飯的時候,她又接到公司電話,放下電話,她說要回公司一趟。我問她:“什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你去啊。”室友說:“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只是過去打打雜,幫幫忙。”
“既然如此,你就不能不去嗎。”我不高興地說。
室友先安撫我的情緒,然后對我說:“雖然這個活動不是我負責,但是以后我會有自己負責的活動啊,如果我這次不去幫忙,那下次輪到我做活動的時候,也不會有同事來幫我的忙了。這是其一。其二,我想看看他們是怎么辦這種大型活動的,小到細節(jié)溝通,大到統(tǒng)籌協(xié)調(diào),這都有我學(xué)習(xí)的地方,如果我能學(xué)到這些的話,對于我以后獨立執(zhí)行一場活動也是有幫助的。”
聽了她的話,你很難不傾佩于她的格局。她好像不管任何時候都思路明確、邏輯清晰,也始終抱著謙遜地態(tài)度去觀察和學(xué)習(xí)。
4
當我決定要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告訴室友,我要用一整篇文章來寫你,文章標題就叫《聰明人是如何思考的》。
室友淡淡地說:“我從不認為我是聰明的。再者說來,我不是很認同大眾或世俗定義的所謂聰明。”
你看,她就是這樣,不臣服于這個世界既定的規(guī)則,總是對所看到的東西存在質(zhì)疑。這讓她能夠時刻保持清醒獨立的思考,從而形成自己的判斷。而不是人云亦云。
或許真正的聰明就在于,不自作聰明。
(責任編輯:蘇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