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的四合院有百年左右的歷史,1972年夏天的一個休息日,我提前約了七八位親戚和同事為我家8間房上房泥。頭一天,我抽空把房頂?shù)碾s草、碎石、亂瓦收拾干凈,第二天6點30分左右,幫忙的人都來了。簡單吃了點饃饃,喝了些茶,我們就拉著架子車去南門外運了二十多車土,又去東大街勤學巷自來水站挑了十六七擔水。我把早就準備好的麥草等倒進挖好的3個大土堆中,大家用鐵锨,長把耙子來回攪動,費了好大勁才和好了泥。接下來我們就用鐵桶和麻袋片做成的三角兜往房上運泥,還有一人直接往上甩泥,房頂?shù)娜擞械挠媚樑栌械挠描F锨往東房、北房和西北角的廚房房頂運泥,有的用鐵、木兩種抹子在屋面上抹泥。不知不覺到了下午兩三點,媽媽和妻子為大家準備了炒菜、花卷、茶水,大家邊拉家常邊休息。
吃飽后,大家又上房繼續(xù)各干各的活。把草泥一锨一锨在房頂攤平、抹光,大家又整整干了三四個小時的活。雖然每個人頭上頂著一個舊草帽,但炎炎烈日烤得大家直冒汗。我給大家遞煙送茶水,在梯子上爬上爬下二三十次累得我直喘粗氣。我媽不停地喊著,讓大家歇一會兒,年輕人們邊說笑邊干活,誰也沒有磨洋工。晚上六七點的時候,房泥抹得差不多了,院子里和好的草泥也所剩不多。收尾工作由一位親戚擔任,他把弄滿泥的臉盆、鐵锨等工具一一擦洗干凈,還把臺沿上、柱子上和院子里的散泥都收拾干凈。
這時,家人迅速把炒好的幾個菜和拉面端上了桌。晚上10點左右,客人們陸續(xù)散去,我也帶著幾分醉意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作者:嚴永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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