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夜晚，他把身子滾進老婆酥軟的懷彎彎里，兩只手又不守規(guī)矩，一手擰起一只乳頭，象兒時彈著彈珠，有時還銜進嘴里，身子象躺進一條溫暖的河流。
老婆比他年長五歲，個子高出他一頭。打進洞房之日，他就一直躺在她懷里睡覺，一晚被她攬得緊緊的，象抱著一只小免子，生怕跑到別的窩里去。她也知道老公向來膽小，打雷下雨從不讓他不受驚。直到后來有了孩子，要等到孩子睡著，她才輕輕地趴過老公一端，把他往懷里一抱，又啃又吸。孩子一稍大，她就安排孩子另睡一張床。她一來到小老公身邊，一晚抱到天明。
盡管生活在農(nóng)村，他卻從沒做過農(nóng)活，高中一畢業(yè)，就帶起村里六十個多個女青年搞發(fā)家致富。男孩子幾乎都跑到外地打工去了，他還算有感召力，幾聲吆喝，全村留下來的幾十個女孩子全跟著他轉(zhuǎn)。訂婚三年才結(jié)婚，先是經(jīng)人說媒撮合，開始是不同意，媒婆領(lǐng)去一看，他還真看上了眼，就同意了這門親事。真要說起來，他第一眼只是看到她轉(zhuǎn)身進屋的背影，個兒高大，腳步有力快捷，心想這姑娘一定很勤，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就讓他逮住這條鴛鴦線不放。
在這之前，他也去看過幾家，都是老媽逼著他去的，還有兩三個姑娘由親戚親自帶上他的家門來提親。沒想到，他也變成了一位小姑娘，怕羞起來。一有姑娘家上門來看，他也是一躲再躲，后來老媽急得又哭又鬧。遠房的張嬸也老說他老大不小的了，她有一個侄女長得水靈靈的，有心給他擔媒提親，還說肥田不流外人田，要不是自己在包谷林子趕趟子兩邊都沾親（青），自己才懶得操這份心。
老媽一聽張嬸給兒子提親，一下年輕了十多歲，直答應(yīng)說要得，馬上安派他去相親，又怕他中途來個兔子折身跑，由他老爸跟著去監(jiān)視，去到十五里外一個村子去看。要說張嬸的侄女的確也長得不錯，一對大眼眼睛，櫻桃嘴，他去了也只是看了一眼，跑一趟路，順了老媽一回意，回來的路上，跑得比免子還快，遠遠地把老爸和張嬸甩在七八里外。老媽一問姑娘長得怎樣，他說自己沒有感覺，再怎么看不順眼。氣得張嬸火冒三丈，直罵他這個侄兒。你這狗日的這么沒長眼睛，以后想個媳婦打湯喝都沒有，還想找個來煨腳。
任團支書五年，他年年被團縣委、區(qū)委評為優(yōu)秀團干部，上下都有名。團支部的副支書是老村長的女兒兼職文娛委員，搞文藝活動由她帶頭，自己只會寫唱，不會跳舞，為了搞好工作，他和老村長女兒接觸時間居多，老村長也有意將女兒許給他，還想讓他早點入黨，把自己村長位置接過去。村長娘子還有意放任女兒和他生米煮成熟飯，只是他這條吃腥的魚兒不上鉤，覺得與她談對象不合適，與她往來完全是出于工作。
一聽說他與鄰村的姑娘訂了親，他去通知副支書開會學習，村長娘子一見就說，她病了不去。不久，副支書也訂了親，不到半年就出嫁，一年不到又離了婚。黨支部的老書記批評他說，難道咱村六十多個姑姑，就沒一個讓你鐘意，還跑到別的村去找。不是有俗話說，肥水也不要流外人田，老村長的女兒有哪些不好，我正要趕上來給你擔媒，你小子還把親都訂了，我也不信咱村的姑娘就沒人要。
好長一段時間，村里開會學習、文藝宣傳、組織青年突擊隊，幫缺少勞力的困難戶助播搶收，都是由他領(lǐng)隊帶頭，原來的副支書不久還辭了職，她還帶著幾個女青年和她唱對臺戲，不來參加開會學習，不去參加上級要求開展的活動。直到村里有一位剛畢業(yè)的女高中生回到村里來，他才請示鄉(xiāng)團委，提名讓她當了副支書兼職文藝委員，這位姑娘做事認真，又有文藝細胞，沒半月又把支部的文娛活動搞得有聲有色，他的擔子又才有所減輕。
結(jié)婚第二年，兩口兒省吃儉用，揍集了一些本錢，開始開鋪做生意。由于本錢不多，加上以前沒有做過生意，他格外小心謹慎，生怕賺不上還虧了本。他進縣城采購貨的時候，順便又買些新書回來學習。他怕她罵，開始時是有些蔽著。她知道老公愛看書，就讓他守鋪看店，有意放任他看書增長知識，自己管著一家人的農(nóng)活。每到他要采購貨物時，她也來幫忙看一天兩天鋪頭，一見老公買回好些新書，偷偷地藏起來，過一段時間才給他，小兩口小日子過得輕松又快樂。
一直到她懷上孩子，他才問她，訂親以前，你認不認識我。我當然認識你啦，個兒又矮又瘦，看上去象一根火柴棍兒，還領(lǐng)過課間操。你那時候怎么會認得我，中心校九一級初中不是有兩班，你甲班全是好成績，我乙班都是差等生。你成績好，又是班長，圍著你屁股轉(zhuǎn)的女生多的是。我成績差，上課老遲到，天天站在門外聽課，初中沒念完就停學，你咋記得起來。
仔細一想三年的初中生活，一天放學后，他來到乙班叫同路的何山回家，正趕上他班一位高個子女生正在挨老班主任的批。你呀你呀，你一天兩次遲到，你爸你媽讓你趕農(nóng)活啦，路程有十八二十里啦，你是無心學習，不想學就別來上學。高個子女生看上去十八九歲，胸前兩個包包也隆了起來，兩只眼睛很大，直望著老師，想說什么又沒有開口。他望了高個女生好幾眼，覺得她長得挺可愛，只是上課老遲到就是不對。要是那時知道是自己未來的老婆，他一定抽時間幫她把功課趕上來。
兩口兒一進洞房，她就對他來說。你怕我個兒高大，晚上怕把你壓壞，你就睡外邊我睡里邊。他揍過去，坐在她的腿上，抬手刮一下她的鼻尖兒。這就叫取長補短，你個子高補我個兒矮，我文化高補你文化淺，是天造的一對，地配的一雙。他拉起她的雙手，讓她抱著自己的腰。她真把他抱起來，在洞房里轉(zhuǎn)了一圈兒。
當?shù)赜幸涣曀?，多?shù)人家都是要挑男的要大女的兩三歲，女孩子一定要小，男女個兒也要差不多，覺得才算般配。聽說他們要結(jié)婚，張嬸還老在老媽跟前嘀咕。男大是枝花，女大是冤家。老媽也是有些擔心，我的兒子個兒這么小，就不知我兩個老家伙蹬腿以后，又不知會過什么樣的日子。他卻不在乎，覺得自己心愛的才是心肝寶貝，年齡不是大很多，個頭比自己高大，種莊稼、爭田、爭水，就是打架也不怕誰。
因為是第一晚，之前又沒談過戀愛，哪象一些城里人談戀愛，早不早地上了床。她要他幫著解衣脫褲，她也幫他解，讓他鉆進自己酥軟的懷彎彎。就從哪晚開始，她就把自己交給他，成了他的女人。山里的女人都是這樣，只要這一晚交給了男人，她的一生都是屬于他的，就安心為他生兒育女，要和他同甘共苦。中途誰要扔下誰，就是陳世美，人人都會唾罵。 他也與她一樣，哪怕自己沒有她體格強壯，但一定要做一個好老公，好男人，心心相印，一輩子不離不棄。
自從發(fā)現(xiàn)老婆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一有時間，他就偷偷地打開她的箱子，拿起一只精致的絲絨合包，合包里藏著他們初夜的紀念，一塊潔白的絲巾印著一朵艷麗的女兒紅。一次，他剛剛打開，正要伸手拿出來，她一聲不響地來到身后，在他耳邊大喝一聲，你在偷我的什么寶貝。嚇得她趕塊縮回手去，他只說自己來搜查，看你攢了私房錢沒有。她把那個合包拿起后，直說你搜查吧，看我有沒有私房錢。他說就在你手里的合包里。她最后只得拿出來，還展開讓他看了一眼，就說你看了心里就踏實了吧，是那個又怎么樣。
五年之后，一場變故，還真差點讓這對大妻小夫分道揚鏢。歷經(jīng)一場凄風苦雨，這一對高矮不等的兩口兒生死相依，同甘共苦，肩負起生活的重擔，從北方來到了南方，用她高大結(jié)實的身子，寬厚的肩膀，幫助他找到了生活的新起點，邁出了艱難的人生歷程。對他來說，當初選的擇沒有錯，瞧自己的老婆，盡管學齡沒有自己高，但她對自己是一番真愛。特別是她那寬大溫暖的懷彎彎，簡直成了老公的避風避雨的港灣。
還是在一九九八年的上半年，她老爸是村辦煤礦的礦長，出川的原煤正趕上北方山西煤大量沖擊南方市場，南方煤一度陷入滯銷，加上她爸所在的村辦煤礦剛剛才投產(chǎn)，還需要大量的資金投入才能運轉(zhuǎn)，她爸于是就動員他倆口幫助想法解決。小倆口都很信任他爸，加上他們以前做生意又支持不少，一直對老人家很尊重。為了慎重起見，還由該村黨支部書記簽字作見證人，答應(yīng)在她老爸在礦長的任期內(nèi)歸還全部本金利息。
經(jīng)過四五的潛心經(jīng)營，他們小倆口還在集鎮(zhèn)上花十多萬元建起一座新房，手頭還有三萬多元做生意。于是，他們以私人名義向銀行貸款八萬，原則上是他爸在當?shù)V長的前提下支持，下任前必須歸還。可是，她爸剛剛把小倆口借的錢投進去，她的一個舅花錢買通了鎮(zhèn)政府書記鎮(zhèn)長，突然下了原來村支書，還有她老爸的礦長職務(wù)，由她舅當了支書兼任礦長，一手把住了村里的命脈，無奈原來的老支書命短，不久患上胃癌，半年不到就去逝了。
小倆口去找她的舅要收回這筆款，她舅就說，自己不知道有這回事，要錢找你老爸要，她爸也急了，心想自己真把女兒一家搭進去了，悔恨交加。她爸去找自己的小舅子，她的小舅子仗著勢力，也不買他這位姑爺?shù)膸?，說錢是你借的，關(guān)我什么事。她爸沮喪地對他倆說，只有等自己掙了錢再來還他們。望著她老爸，他的心底一沉，怎么會是這樣，我們的日子以后又怎么過呀。
八萬塊錢，那時對一個農(nóng)村人來說可不是個小數(shù)目，再說錢是幫他老爸代他們村辦煤礦借的，有條有據(jù)。他們再去找她的舅要，她舅見實在說不過去，把帳認了下來，說是等村里有了錢就還。一拖就是三年，別說利息，就是本金一分錢也沒有還。銀行等不住了，一直催要貸款，他們只得把經(jīng)營的生意款全部抽出，填還了部份，加上利息，還有七萬多元的缺口沒有堵上。不久，銀行把他兩口兒起訴到法院，半年不到，又查封了他兩口兒辛辛苦苦建起的房子。
眼看等著她舅有錢還自己再還貸款的希望太渺茫，她舅心黑手毒，為當?shù)匾话?，眾人皆知。她也為此咽不下這口氣，時不時地怨自己的老爸，還沖著老爸發(fā)脾氣，說是你把我們兩口兒推進了萬丈深淵。他阻住她，算啦，你爸都快滿六十歲了，要錢只有找你的舅。他只是沒有告訴她，心里一直構(gòu)思一個復仇計劃。一是買一噸炸藥，悄悄地放進窯洞，等她的舅進去，連同她舅一窩隆在窯洞里。二是雇請一名殺手，自己不出面。還有就是他一直想的，自己能親手除掉她舅這條惡狼。
然而，他又想到，自己這一炸，附近的近五十戶村民跟著遭秧不說，自己不說當時能否脫身，就是脫了身抓住也是槍斃。雇請兇手與自己動手一樣，抓住照樣都是死罪，自己死了，如能夠換來老婆、女兒及其她老爸安寧幸福的日子也值得，可是以后，又有誰來照看她們娘兒倆，債務(wù)還得欠著，自己還不清債務(wù)不說，搭上自己的性命，債務(wù)全要壓在她和自己女兒身上，自己是個男人，一位頂天立地的男人。一想到這些，血在自己心里流淌，象一條奔騰的河流，直沖著自己心坎兒。
一個晚上，他躺在她懷彎彎里對她說，看來房子也保不住，我們離婚吧，你把女兒帶上，她長大后，如果我還活著，她能來認就來認父親，不來認就算了。她把他的身子抱得更緊，說他瞎說什么，這又不是你的錯，是我爸的錯，最主要我的舅太卑鄙，哪怕是我媽的親兄弟，我想親手殺了他，我要和他拼了。她淌著淚說，我不會離開你，你也不要離開我，有苦一齊吃，有困難一道來擋。他也是想，讓她和自己離婚，再找一個經(jīng)濟條件好的過，自己是死是活不關(guān)重要。
由于她沒有答應(yīng)與他離婚，如果他倆一離婚，他肯定走上了另一條路，用炸藥炸煤礦和她舅肯定不會做，一定親自動手將她舅除掉。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他倆的八萬塊錢被舅吞噬，五年不到，她舅和別人鬧經(jīng)濟糾紛，對方知道他心黑手毒，就先下手，雇請了一名廣西販毒團伙中的殺手，終于殺死她舅，扔在村里的水庫里，一個月人們才發(fā)現(xiàn)，兩個月才破案，主犯判死刑，一名從犯死緩，另一名從犯判十八年。
她舅被人殺死后，縣公安幾位刑警還到過廣東，還通過廣東陽江市公安局協(xié)查，就是調(diào)查他們夫婦，經(jīng)多數(shù)老鄉(xiāng)證實，他們一直在這邊打工，沒有離開陽江過。直到此案告破，他們夫婦才在當?shù)毓簿植畔右伞５玫酱讼?，他一把抱著老婆，眼里淚花滾滾，只是老婆還不知道，她的老公五年前就想搞死她舅，不想到被幾個糊涂蛋搞死，現(xiàn)在還得償命。一想到昔日的復仇計劃，要不是想到她和女兒，那三個湖涂蛋的今天，早就成了他的昨天。
新世紀剛剛翻過新頁，他只身一人，象一片枯萎的落葉，從北方飄到南方，飄到廣東陽江的海陵島上。他騎著一輛破單車，車尾上插著鐵鍬，龍頭上掛著一只膠袋，里面裝著一本書，戴著一頂草帽，穿著沾滿水泥的衣褲，在風雨中來來去去。白白的臉龐被南海的烈日曬得黑黝黝的，就象家鄉(xiāng)的臘肉，掛破的的襯衫口子，竄出一粒粒血珠，脖子上蒙著一層白霜一樣的東西，那是汗水，經(jīng)太陽一曬干就成了這東西。
到了一個靠體力掙錢的地方，一個連農(nóng)活就沒干過，個兒又矮又瘦，打工仔掙錢談何容，別說去做一些老鄉(xiāng)包的活兒老鄉(xiāng)不要，就是自己包的活兒叫一些老鄉(xiāng)來做，別人也不愿來。一些老油條，有的是經(jīng)驗，看他一個外把式把活兒包好，就想方設(shè)法把他手中的活奪過來自己來做。他沒有說什么，你不做可以，自己去請貴州老鄉(xiāng)來做。一請來貴州幫來做，幾個家伙又從中作梗，找貴州老鄉(xiāng)鬧事，還打過兩次架。
到陽江不到半年，他還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工頭，天天帶著二三十人做工。當然，那些做工程的施工員不是看到會做工，只是看到他人老實，人也只吃苦，還算有組織感召能力。那些勞力好的要等到大建筑工地開工，可人家大工地施工員也是愛那些吃苦耐勞的人，你有勞力不愛使出來的，人家施工人員都看在眼里，興許你中午上工做了半天，下午與你把帳算了結(jié)工資，自己又只有蹲在金沙灣的草坪上斗地主。他是打工仔中第一個買PP機，有活干就干活，沒事做就靠著樹蔭看書。PP機或手機一響，就是有活干，他起身一走，精明的老鄉(xiāng)跟著他的破單車的屁股追趕。
老婆十月里來到陽江，也是聽一位回鄉(xiāng)的親戚說，他在這邊還能包活干，只是沒有勞力，一些有勞力的老鄉(xiāng)欺侮他。女兒還沒上學，她就把女兒讓老媽領(lǐng)養(yǎng)，隨著這位親戚一道過來，心說你們這些狗日的，欺我老公沒勞力，老娘過來看你們還敢不敢。這邊的老鄉(xiāng)誰個不知，他的老婆是有名的大個子，又有體力，擔抬趕得上一些身強力壯的男勞動力，只要不是一次要擔抬三兩百斤，就難不上她。
幾個月不見，一見老公黑瘦成這般模樣，她心疼極了。之前為了省錢，他一直沒有租房子，晚上到一幢沒經(jīng)裝修的的樓房地板上過夜。她說來就來，到了陽江才打電話給他，也是怕他擔心自己，不讓她來受累。他一接到電話，聽說還到了陽江，馬上從工地找來的木板木條釘床，還沒釘好，聽說人就到了車站，還叫他快去接。他一接上她來，領(lǐng)進一出租屋，搞了點吃的，就在水泥地板上，甩上兩床被子，兩口兒一抱，就躺了下來。她讓他趴在身上，幫他脫去衣褲，抱著他就啃。
來到陽江大半年，他又只有這晚又躺進大半年沒躺過的懷彎彎。海陵島雞婆是多，大多是河南、貴州、湖南、四川等地的賣淫女，一次最多五十，稍老的只要十五塊。海陵島公安局抓進一批送走又來了一批，怎么抓也抓不完。兩個老鄉(xiāng)說是帶著他去買衣服，一上樓，他就覺得不對勁兒，馬上跑了出來，臉上象著了火，心說這是什么鬼地方。她問他進過雞婆店沒有，他說進過，但一次也沒上，不信你就檢查。
她一下把他翻到自己的肚皮上。我就是要來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被雞婆叼啄過。摸起他那硬硬的家伙塞入自己的那里面 ,叫他賣力一點，自己大老遠的給他送來。他也象一只早就發(fā)性的小公牛，趴在她的身上，象開著手推車，正要沖過一道跳板，一手揉著一只滾圓的饅頭，一上一下，還說咋跟結(jié)婚第一夜一樣。還沒到半夜，他就出了三次水。她最后讓他躺在懷窩里，兩個都睡得香，一覺睡得天明。
剛剛干完一個工地，他又承包一家酒店搞裝修的散活，有老婆來到身邊，一開始就沒向外叫人，由兩口兒攬下來做。磚頭、沙子、水泥、白灰，要擔上十四層樓。他沒有扛過水泥，單肩膀扛不起，她把一袋水泥抱起，放在他的背上背走，自己又才扛起一袋，一步一步地往上爬。爬上十四樓，他前后要歇三次。她一次不歇，放下后又回來接他。擔磚頭時，他一擔最多十八塊，她一擔是二十八塊。到了下午四點鐘，她叫他買菜，算是歇息一會兒，她還繼續(xù)擔。吃了晚飯，兩口兒還要加四個小時的班，要趕上第二天早上泥水工開工，保證一個上午不差材料。
這一樁活共干了六個月，一直趕到第二年四月底，兩口兒人有時加班到兩三點，人是有些累，兩個的臉上有了紅色，他還胖了許多，最后滿除滿算，還存下來一萬八千元還銀行的款，兩口兒總算松了一口氣。到了夜晚，只要是不加班，他就早早地躺進她那寬酥的懷彎里，不時抬頭望著老婆紅黑紅黑的面龐，望著她那高出自己一頭的身影，還有她那寬厚的雙肩，覺得背后有一座巍峨的大山，挺起自己脊梁。
工程一結(jié)束，天氣又熱起來，活開始少起來。他說自己想去學電腦，她說你想學就是學，只要是做正當事，自己當然支持。他去學了兩周，一項工程要開工，加上老婆被一輛摩托車撞倒，有三個月不能干活，他的學習被迫中斷。等到老婆的傷一治好，他馬上跑回老家去，把那幢價值十多萬元的房子，作八萬元不到變買出去，還清了全部債務(wù)。他對別人說，沒有房子，我們掙上錢還可以再造，把老婆身子累垮了，我再也找不到象她這樣的老婆。
來陽江的第三年初春，他也在一個工地上負了傷，右腳踝骨骨折，有兩個月不能出工，又才有了時間去接著學電腦，只是自己腳不能走動。早上去電腦中心，由老婆背著去，傍晚時候又由她背回來，中午不吃飯，說是自己不干活不餓，他也是想不要讓老婆多背一趟。老婆前前后后背送他兩個多月。連培訓中心老師也感動了，問他這是不時你的老婆，對你這么好。他說不是自己老婆，那有別的女人如此地好。盡管負傷的腳還有疼痛，心里痛卻被老婆早已治愈。
海陵島南臨南海，每一年到了六七兩月，都有臺風刮起。刮臺風的日子，不能出工，又加上近幾年歷經(jīng)這么多的不幸事，時時心有余悸。一聽到臺風轟轟隆隆的巨響，海水的咆哮，他就直往老婆懷彎彎里竄。她也把他緊緊地捂在懷里，哪怕臺風把房子刮倒，自己也要為他撐起一片天空，不要讓他受驚嚇和傷害。他也只有鉆進她溫暖的懷彎彎里，才聽不到臺風的咆哮，感覺不到大地的顫抖，就象一條遭遇風暴的航船，駛進了風平浪靜的港灣。
學好電腦，一把老婆送上回鄉(xiāng)的列車，他也離開了陽江，來到了珠三角一座城市。白天要上班，只要一到夜晚，朦朦朧朧夢中，一見她那張美麗的笑臉，自己就象躺入她那暖融融的懷彎彎，沒有風暴，沒有霹靂，沒有海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