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和兒子吃過早飯已經快九點了,太陽升得老高,陽光射進陽臺熱烘烘的。
珊和兒子昨天都放了暑假,昨晚早想好今天早晨要賴在床上睡個夠。珊其實六點就醒了,都是生物鐘鬧的。珊爬起來仔細端詳著兒子,看也看不夠。小家伙呼吸均勻,睡得真香。珊也想再睡一會兒,可是一點睡意也沒有。珊索性起床把自己和兒子昨晚換下的衣服洗凈,晾好。珊是用手洗的,珊覺得兒子的衣服小搓幾下就干凈了,自己的一件短袖衫花了一百多塊,舍不得在洗衣機里絞。珊洗完衣服覺得有些累,打算坐在西屋的床上歇會兒,屁股還沒挨著床,忽然發(fā)現丈夫的一雙襪子在床上團著。珊提起襪口,一眼就瞅見襪根和襪底硬邦邦的,襪尖上還沾著臟兮兮的黑泥。一股怒火騰地沖上心頭,珊對丈夫說過多少次襪子要及時洗,珊厭惡地把臭襪子甩在地上。昨晚丈夫在單位值班沒回來,珊只好自己生悶氣。珊在心里折磨了自己三、四分鐘,想兒子是不是醒了,起身去看。小家伙還是保持著剛才的睡姿睡著。珊想:讓兒子多睡會兒吧,平時上幼兒園起那么早,這么小的孩子怪辛苦的。
兒子不醒先不做飯,珊悠閑地在屋里轉來轉去,最后又轉到西屋,一股風從窗紗吹進來,攜著剛洗過的衣服的清香鉆進珊的鼻孔,珊喜歡這個味道。珊想:唉,算了,還是把丈夫的臭襪子洗了吧。珊不忍心讓這么好的空氣受到污染。更重要的是兒子要有一個潔凈的生活空間。
珊剛把丈夫的襪子晾上兒子就醒了。珊趕緊做早飯,和兒子一起吃早飯,刷鍋洗碗。忙完這些,珊打算把家里來個大掃除,自己放假了,家里應更干凈整齊。
九點了,太陽升得老高,陽光射進陽臺熱烘烘的。珊把要大掃除的意思跟兒子一說,兒子高興得蹦著大喊:“耶!”珊很欣慰,兒子雖然只有五歲半,但早就會洗襪子、掃地、墩地了,兒子是他的好幫手,真應了“父懶兒勤,隔輩兒興”這句話。
珊和兒子先擦桌子,然后掃地、墩地,兒子墩第一遍,珊墩第二遍,連桌子下面,沙發(fā)下面都打掃得干干凈凈。打掃完房間,珊和兒子汗流浹背,畢竟是炎炎夏日呀。雖然累,但看著一塵不染的家具和錚亮的地板,珊和兒子心里高興。
中午,珊和兒子剛吃完飯,還沒來得及收拾碗筷,丈夫回來了。
珊關切地問:“吃了嗎,沒吃鍋里還有。”
“吃了。”丈夫在西屋邊換衣服邊回答,“在單位食堂吃的。”
丈夫換好衣服,隨便與兒子搭訕了一兩句,便一如既往,走到電腦前打開電腦,鉆進了虛擬世界。不由一股無名火沖撞著珊的心,真想罵丈夫一句什么。
廚房里的水池邊放著一臺洗衣機--因為廁所狹小,只好放在這的。刷好的碗珊無處可放,就把洗衣機蓋上蓋兒,放在洗衣機上,等全部刷完再挪到碗櫥里。珊早就希望丈夫就墻壘個臺放碗,可遲遲不見丈夫動工。珊刷好第一個碗正要蓋上機蓋兒放上去,不經意間瞥了一下洗衣機內,丈夫剛剛脫下的襪子挑釁般地躺在機底。珊真想把手里拿著的碗狠狠摔在地上,摔個稀巴爛,珊忍住了,沖正在打電腦的丈夫喊:“偌大個洗衣機只為你洗雙襪子嗎?洗一雙襪子用不了兩分鐘,就知道一回來就打電腦,再說這是廚房!”丈夫戀戀不舍地起身來到廚房,沖珊憤憤地說:“我一回來就嚷嚷!”說著撈出襪子去洗。珊真想當回潑婦大罵丈夫一頓,可珊打小就不愛罵人。
一陣劍拔弩張后,珊就帶著兒子出門了,他不愿意讓兒子在這樣的氣氛多待一分鐘。珊摔門的聲音很大,對丈夫的不滿全撒在了門上。兒子好奇問媽媽怎么使這么大勁,珊只好說風刮的。
一大一小兩人漫無目的地在悶熱的大街上挪著。珊心里翻江倒海:自己是單位的業(yè)務骨干,平時上班緊張,下班還要為老人孩子操心,想上網了查找一些資料還得等孩子睡著了再說,熬夜早已習以為常;丈夫工作清閑,一有時間就上網。珊怨,婆婆勸,效果甚微,丈夫很少陪孩子玩,更別說做家務了。珊覺得累得喘不過氣。憑什么夫妻兩個人一樣上班,丈夫卻不愿承擔家務呢?是自己,還是婆婆把丈夫慣壞的。離婚的念頭在珊的腦子里頻頻出現,想想兒子珊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這次珊下了決心,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丈夫。
珊領著兒子打的到兒童公園玩了一下午,看到兒子開心,珊也好開心。
回家路上,珊下定決心,她要告訴丈夫:這樣生活她太累了,不想和他一起生活了。
上了樓,剛打開家門,香味撲鼻而來,一桌豐盛的飯菜正等著珊和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