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次到高雄出差,晚上沒事就跟當?shù)氐呐笥炎凇稅酆印放赃呅蕾p夜景。正在聊天的時候,遠方河面上隱約傳來《咚咚》的音響,那聲調(diào)十分規(guī)則,有些像鼓,卻又不及鼓聲來得響亮,我就好奇地問:“那是什么聲音???”
“這個你都不知道了?”朋友有點好笑地說,“這是河上拖木船的馬達聲,等下你就會看到了,一條小船用繩子拉著長長幾十根木頭在河面行駛,有時浮木上還坐著人呢!他們抽煙、聊天,比我們更愜意。”
“真的?那一定很有意思。”于是我就興沖沖、眼巴巴地望著河的遠方,希望看到拖木船和朋友描述的景象??墒悄谴坪跣旭偟梅浅B?,只聽到咚咚的音響不斷傳來,卻等了半天也未見船的影子。
“真是走得太慢了,我們一邊聊一邊等吧。”我說,于是又繼續(xù)閑話家常。談了一會兒,我突然想到那拖木船該已駛至眼前,趕緊轉(zhuǎn)過頭尋找,但是咚咚的聲音依舊,卻仍是一片空蕩蕩的河面。“怎么還沒到?”我抱怨地說。
“已經(jīng)過了。”朋友講,“你沒發(fā)現(xiàn)這聲音的方向與剛才相反了嗎?”我聞言大驚,側(cè)耳細聽,果然那咚咚如鼓的音響,已移到了河的另一端,漸行漸遠,最后只剩下一片蒼茫的夜色、一流潺潺的水聲和我一顆悵然若失的心。
唉!人生機遇,稍縱即逝,誰說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