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槍斃了老師,同窗兵戎相見,在黃埔?guī)熒鷤兊膽?zhàn)場上,硝煙中同樣彌漫著多少無奈、多少恩怨情仇……
黃埔軍校從一誕生就帶有濃重的政治色彩,師生們在戰(zhàn)場上的槍口多數(shù)時候都是對準了自己人。如今,我們已經(jīng)很難揣測黃埔?guī)熒鷳?zhàn)場上操戈相向的心情。很多年前,他們相聚在黃埔長洲島上,每天從“升官發(fā)財,請往他處;貪生怕死,勿入斯門”的對聯(lián)下走來走去,卻沒想到日后兄弟操戈相向。
學生槍斃了老師
1935年6月18日,福建長汀西門外羅漢嶺下的刑場,兩排上了刺刀的士兵已站在院中。瞿秋白在房門口駐足,抬頭掃了一眼山坡不遠處二樓窗戶上低垂的帷幕,那里是宋希濂的辦公室。這時的宋希濂,也在窗簾的掩護下,偷望著院中的瞿秋白和押送他赴刑場的官兵們。
國共分裂后,宋希濂選擇了蔣介石。那時,瞿秋白給黃埔學生講過課,宋希濂不僅經(jīng)常去聽,而且對瞿秋白廣博的知識和儒雅的風度欽佩得五體投地。誰能料到,僅僅幾年時間,自己從一個普通軍校生,成了佩戴中將領(lǐng)花的師長,而曾經(jīng)的老師竟成了他的階下囚。
宋希濂曾想勸降瞿秋白,可瞿秋白卻不給他機會,“宋師長是黃埔一期的,我知道你,我給你講過課??丛趲熒萆?,請你幫我辦幾件事。請給我筆墨,我要寫東西……”
回到辦公室,宋希濂立即叫來了參謀長,囑咐他說:“給瞿秋白一間較大的房子,供給他古書詩詞文集和筆墨紙硯,按本師官司長飯菜標準供膳;允許他每天在房間門口散步,撤掉警衛(wèi);禁止使用一切刑具;自我以下,一律稱瞿秋白為先生。”
宋希濂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聽得參謀長等人瞠目結(jié)舌,他們不知為何師長要對這個囚犯如此看重。不久,宋希濂就接到蔣介石“就地槍決”的密令。行刑前的晚上,宋希濂徹夜未眠。行刑當日,他站在師部二樓自己的辦公室內(nèi),看著瞿秋白一步步向刑場走去。宋希濂立正站好,向當年的老師行最后一個注目禮。之后,他下達了槍殺瞿秋白的命令。
胡宗南打不過陳賡
胡宗南自從開始指揮作戰(zhàn),就與陳賡交上了手,打了20多年卻從沒打贏過,絕對稱得上是一個資深的手下敗將。每次生俘了胡宗南手下,陳賡都會對戰(zhàn)俘說這樣一句話:“我叫陳賡,和你們胡長官是黃埔同學,是一期的。”
在黃埔,陳賡確實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他生性活潑,鬼點子多,很討教官和同學的喜愛,有不少朋友。跟別人都能友好相處的陳賡,同胡宗南卻常常拌嘴吵架,兩個人的架一直從學校打到戰(zhàn)場。
1932年,胡宗南在鄂豫皖首次出馬與紅軍作戰(zhàn),偏偏就遇上紅12師師長陳賡。結(jié)果這第一仗,負傷坐在擔架上指揮的陳賡硬是把胡宗南打得棄甲丟兵,一個團幾乎覆滅。此后,胡宗南在陳賡手中就沒占到過任何便宜。
解放戰(zhàn)爭剛剛爆發(fā),胡宗南就大舉進兵晉東南,企圖肅清解放軍太岳兵團。相比胡宗南的十萬大軍,太岳兵團卻只有4個旅,人數(shù)不到胡宗南的七分之一。但太岳兵團的司令卻是胡宗南的克星陳賡。臨汾浮山是胡宗南的目標,陳賡投其所好,就把陷阱設在臨浮公路。因為兩側(cè)地勢平緩,在這條路上行軍,一般都會疏忽大意,以為這么平坦的地方不會設伏擊。
第一旅乖乖地走進了包圍圈,僅用了5個小時,就被陳賡全殲,旅長黃正誠被俘。黃正誠不服,說陳賡“打仗不講規(guī)矩,我的部隊還未展開,就遭到你的襲擊”.“規(guī)矩,什么規(guī)矩?你真是個草包!敢以一個旅來碰我陳賡,胡宗南真是狗膽包天!”陳賡劈頭蓋臉就把黃正誠罵了一頓。與此同時,老同學胡宗南也在痛罵,發(fā)誓不活捉陳賡就不姓胡。結(jié)果呢,連陳賡的影子都沒捉到。
1950年初,陳賡帶著二野第4兵團又向蔣介石在大陸最后一個據(jù)點西昌進軍,而此時,駐守西昌的又是他的“老同學”兼手下敗將胡宗南。蔣介石命胡宗南堅守三個月,可胡宗南一看陳賡來了,連三天都沒守,就丟下部隊,一個人坐飛機飛逃臺灣。這一次,連打都沒打,胡宗南就輸了個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