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千年興衰為這座城市留下了無數(shù)歷史印記,明德門門樓上那些承載記憶的磚石,卻早已散落在市井,被荒冢黃土掩埋。當(dāng)年“明德門”舊址,如今車水馬龍,成為一個區(qū)域的代名詞,越來越多的人用“租房熱門地帶”或是“西安成熟CBD”定義著“明德門”這個曾經(jīng)雄渾的名字,而我們關(guān)于它過往歷史的探尋,卻因此顯得格外艱難。
明德門復(fù)原圖。(來源:西安晚報)
1972年考古發(fā)掘出的明德門遺址。(來源:西安晚報)
本文摘自:《西安晚報》2010年9月26日第17版,作者:孫歡 尚洪濤,原題:《明德門 兼具宏偉與細膩的唐長安城南大門》
在不少西安高校大學(xué)生中流傳的“新西安八大怪”里,有這么一條——明德有門卻沒門。話說的是,雖然“明德門”這一稱謂在西安可謂盡人皆知,可誰也沒有見過這個所謂的“門”。
長安城千年興衰為這座城市留下了無數(shù)歷史印記,明德門門樓上那些承載記憶的磚石,卻早已散落在市井,被荒冢黃土掩埋。當(dāng)年“明德門”舊址,如今車水馬龍,成為一個區(qū)域的代名詞,越來越多的人用“租房熱門地帶”或是“西安成熟CBD”定義著“明德門”這個曾經(jīng)雄渾的名字,而我們關(guān)于它過往歷史的探尋,卻因此顯得格外艱難。
隱沒在楊家村中的遺址碑
“師傅,您知道明德門遺址在哪嗎?”從明德二路旁的明德門廣場一路問到朱雀大街旁的楊家村口,雖然我們已經(jīng)強調(diào)了“遺址”的重音,但不少人仍比劃著身邊區(qū)域,奇怪地反問,“這一片不都是明德門嗎?”
知道明德門的人很多,但知道明德門遺址的人卻不多,在經(jīng)歷了不下六次的問路失敗以后,楊家村村委會門房的楊大爺,終于為我們指明了明德門遺址的確切方位,“從‘楊家村’的牌樓往里走,第二個路口,右轉(zhuǎn),那一片都是。”
按圖索驥過了馬路,穿過諸多水果攤、小旅店,和一個麻將館,終于找到了“傳說”中的明德門遺址——這是楊家村村南一片荒地,約為一個足球場大,四周都被圍墻圈了起來,荒地中的野草已經(jīng)有半人多高。西邊圍墻有一道鐵門,不過大門敞開,而東邊圍墻頗“凄慘”,直接被鑿出了一個人形的洞子,連接兩個端點的地面被踩出一條小路,不難猜測,洞子應(yīng)該是附近村民為求出入有條近道而鑿開的。不少路人將這里當(dāng)做了臨時“方便”的場所,吸引來的蚊蟲因此成了“盤踞”此處的??汀?/p>
荒地西南角一根電線桿底下,明德門遺址碑躍入眼簾,這塊碑石正面刻著“隋大興唐長安城遺址——明德門遺址”,背面則篆刻著這座門的曾經(jīng),“始建于隋開皇二年,唐永徽五年重建,是唐長安城的正南門,與皇城朱雀門,宮城承天門構(gòu)成長安城南北中軸線。唐末毀于戰(zhàn)火。”從碑文中還可以得知,明德門遺址于1972至1973年經(jīng)中國社會科學(xué)院考古研究所陜西第一工作隊發(fā)掘。平面呈長方形,五個門道,門墩東西長55.5米,南北寬17.5米——這座碑,是在明德門遺址成為全國第四批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時,于1996年所立的。
楊家村村委會的楊大爺今年已八旬,一生居住在楊家村的他告訴記者,與“楊家村”的“牌樓”修建年代大致相同,這片“保護區(qū)”的圍墻是十多年前才圍起來的,而上世紀(jì)70年代那次考古行動,他也是見證者之一,“考古隊那次來的人不少,從1972年秋天,一直干到1973年的新年,他們在里面挖,附近很多村民就跑去看熱鬧,最后就看他們挖出幾個大坑,聽說還發(fā)現(xiàn)了刻著花紋的墻磚之類。但不知道為什么,最后又把那些大坑填平了。”
楊大爺說,在考古隊發(fā)掘之前,村里人大多不知道這地方曾經(jīng)有座雄偉城門。“南郊這一帶當(dāng)年還是農(nóng)村,很荒涼,不是莊稼地就是墳地,誰能想到呢?”而在那次考古行動之后,縱使城市化的步伐一步步逼近村子,村民們也陸續(xù)在周圍蓋起了小樓房出租,可這片地依然保持著莊稼地的狀態(tài),“當(dāng)年考古隊走后,這里就立起一座石碑,上面寫著是明德門遺址,村里曉得不能亂動呢。”楊大爺說的這另一塊石碑,在荒地的正中央,如今已經(jīng)被雜草完全湮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