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知道?”
“啊,我有第六感。”
“陸太太早逝,約十年前已經(jīng)故世,陸先生此刻在吉隆坡開一片小小印刷廠。”
遙香呆呆地站著,她也不明白為什么聽到這個消息會如此失落傷心。
她緩緩落下淚來。
周老先生說:“叫你不要傷心。”
“她有沒有站起來?”
“誰?”老人家莫名其妙,“誰站起誰坐下?”
“那位陸太太,分手后有無振作?”
“我不清楚。”
這香用手背抹去眼淚,“那小女孩呢?”
老先生驀然想起來,“對,我竟不知那女嬰下落如何。”
“是否跟她父親同???”
“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呵,對不起。”
“一有消息,再與你聯(lián)絡(luò)。”
老先生掛斷電話。
遙香也十分疲倦,她靠在沙發(fā)上無限哀傷地睡著。
忽然聽到女子哭泣。
她看到她收拾了一只小小行李箱,想離家出走。
遙香急了,一個箭步過去,“喂,你不要走!”
女子愕然抬頭,雙目浮腫,十分憔悴。
“你走了,孩子怎么辦?孩子那么幼小,需要你照顧。”
她呆站著。
遙香頓足,“陸太太,你孩子只得一歲,你舍得嗎?”
女子似沒有聽見,拉開門,孑然一身走了出去。
遙香轉(zhuǎn)過頭來。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個幼兒。
小小一點點,像只洋娃娃,有一頭很濃密的頭發(fā),模樣十分可愛,已經(jīng)會走路了,眼看母親離去,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哭起來,追到門邊,跌倒,“媽媽,媽媽”
遙香驚怖地叫:“不,不!”
有人推她,“送香,醒醒,醒醒。”
遠香淚流滿面,睜開眼睛,看到王立文,馬上與他擁抱。
“遙香,怎么了,自從搬進來以后,你心神不寧,憂傷滿面,這里風水不適合你,我們不如搬家。”
遙香痛哭起來。
“我們連裝修一起賣,說不定還有得賺,別擔心。”
“立文,我認識這一家人,我到過這里。”
“這是什么話,”立文溫言安慰,“鎮(zhèn)定一點,你是土生兒,記得嗎。”
遙香飲泣,“難道是前生的記憶?”
立文緊緊擁抱她,“無論如何,我深深愛你。”
第二天,遙香與母親通了一次電話。
“媽媽,有一件事我想問你。”
陳太太在另一頭微笑,“夫妻之道,在互相支持扶助。”
“不,不是這個。”
“還有什么?”陳太太訐異。
“媽媽,我是否在加國出生?”
“幾個月就抱著你移民了。”
“在這之前,我們住何處?”
“咦,住嘉慧園呀,不是同你說過了?”
聽到母親聲音,遙香已鎮(zhèn)定一半。
“媽媽,我愛你。”
“我也是,造香,下個月我們就可見面,到時才詳談。”
“是媽媽。”
這時,傳真機有訊息,遙香走過去,發(fā)覺周老先生給她一個吉隆坡的地址。
這便是陸啟東今日的落腳處。
遙香立刻向公司告假三天。
王立文知道了,驚異得說不出話來,“你到吉隆坡去干什么?”
“找答案。”
“什么問題的答案?我愛你還不夠嗎?”
遙香微笑,“應(yīng)該夠了,可是,這件事也很重要。”
“好,只此一次。”
“怎么搞的,凡事都要你批準?”
“現(xiàn)在我們已是兩為一體了。”
“慘,從此要玩二人三足。”
遙香在吉隆坡著陸時心情沉重,無心欣賞蕉風椰雨,以及優(yōu)美風景。
她先到酒店淋浴,然后叫了一部車子,宜赴陸啟東的地址。
那小小印刷廠在舊區(qū),地方整潔,機器軋軋,正開動操作。 (責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