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這里是110指揮中心。“
“……,我,我,我殺人了。……”
黃昏時分,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出現(xiàn)在縣人民醫(yī)院的急診室門前。
“咔嚓,咔嚓。”,一副冰涼雪亮的手鐐,銬在了柳梅那雙細嫩白皙的小手上。柳梅哭著,擠開民警,撲在搶救無效、永遠地停止了呼吸的男友的遺體上,吻了吻額頭,然后起身跟著警察走出了醫(yī)院,在凄厲的警笛聲里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一)
柳梅,今年22歲,高考落榜那年,在父母和親戚朋友的幫助下,被家鄉(xiāng)的西林中學(xué)聘為初中英語教師。西林中學(xué)地處偏僻的山區(qū),辦學(xué)條件艱苦,教師待遇差,公辦教師幾乎都不愿在那里落戶。柳梅熱愛自己的家鄉(xiāng),更喜歡站在講臺上與幾十個學(xué)生交流的那種感覺。她很有愛心,人緣非常好,同老師和學(xué)生的關(guān)系都非常融洽,盡管學(xué)歷不高,但教學(xué)能力很強,頗受學(xué)生喜歡。從登上講臺的那一天起,幾年來她一直在教學(xué)一線的崗位上勤奮工作。在平凡的崗位上,過著清苦而平凡的生活。
然而,去年的那一天——農(nóng)歷二月初十,星期五,那是讓柳梅心潮澎湃的一天。那一天,它改變了柳梅,也改變了柳梅的生活。
這天下午,柳梅從客車上下來,正要出站,前往縣城最熱鬧的超市。忽然從背后傳來了似曾熟悉的聲音:“嗨,是阿柳梅嗎?好久不見了呀”。柳梅打住腳步,回過頭來,先是一楞,隨后羞澀地笑了笑:“???是你呀。”原來,這不是別人,正是高中時坐在自己身后,常給自己寫紙條,經(jīng)常讓自己撲撲心跳的“討厭鬼”,路明。
“畢業(yè)后,這幾年在忙什么呀?”路明主動找話題和她攀談。
“我在當(dāng)老師。”柳梅不假思索,脫口而出,“你呢?”
“我高中畢業(yè)后在一所民辦大學(xué)念書,今年七月就要畢業(yè)了。父母正在幫我辦理當(dāng)老師的手續(xù)呢。我們很快就要成為同行了。”
“祝賀你。……真羨慕!”柳梅若有所思,開始往前走,“我走了。有好事別忘了告訴我啊。”
“哈哈,當(dāng)然不會。我會去找你的。同學(xué)告訴我你的手機號碼了。”路明提高嗓音朝著她大喊,唯恐自己的聲音被車站的噪音淹沒。
晚上,路明迫不及待地給柳梅打了一個電話。
他們談得很投機,從幾年前談到幾年后,從工作談到生活,從友情談到愛情,一直談到深夜。柳梅感慨萬分,無法入眠,流著眼淚直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路明爬起來,簡單地梳理了一番,買了一些柳梅當(dāng)年最愛吃的零食,匆匆登上了開往西林中學(xué)方向的客車……
(二)
客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了近兩個小時,終于到達了西林鎮(zhèn)。路明遠遠的看見,柳梅早已在那里等候。
“柳梅,我來了。”路明從車門里擠出來,跑到柳梅的前面一把抱住了柳梅,“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別這樣??!別人都看著呢,這是鄉(xiāng)下呀。”柳梅覺得臉上火辣辣的,想掙脫出來??墒撬У酶o了。
“車上的東西是誰的???車要開走了。”售票員大聲呼叫。
“是我的。”路明松開了手。這時才想起,自己給柳梅買的禮物還在車上。
路明提著禮物跟著柳梅走進了西林中學(xué),來到了柳梅的簡陋住房里。房間不大,擺設(shè)簡單,一張床,一張辦公桌和一些炊具而已,但是非常整潔,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
“我這里非常簡陋,比不上你城里的豪華住房。喝點開水吧。”柳梅端了一杯開水遞給正東張西望,陶醉在幸福中的路明。
“我喜歡。‘斯是陋室,有仙則靈’,有你這個仙女,茅棚我也喜歡。”路明邊喝水,邊欣賞眼前的大美人,“這就是所謂的”愛烏及烏“吧。”
“油嘴滑舌。”柳梅淡淡一笑,“呵呵。不過,我喜歡。”
“你笑起來,太迷人了。你,你嫁給我吧,苦苦等你好幾年了啊。”
“我不嫁給你。”柳梅走到路明背后,從背后抱著他,將臉貼在背上,嬌嗔地說到,“那是不可能的。”
(責(zé)任編輯: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