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更顯得十分俊朗。

　　莉莉忍不住問：“生活好嗎？”

　　“托賴，還不錯。”

　　莉莉正想進一步跟他訂約會，他忽然掏出皮夾子，抽出一張小小彩照，遞給莉莉看。

　　莉莉好奇接過。

　　相片內(nèi)是一對三四個月大的孿生兒，莉莉不禁呵哈一聲叫出來，“這是誰？”

　　“那是犬兒，我的至寶。”

　　莉莉怔住。

　　“我去年結(jié)婚了。”

　　莉莉不知說些什么才好，實在太意外了，半晌，才恢復鎮(zhèn)定，她聽得自己問：“太太一定長得很美。”

　　阮子康答：“在我眼中，的確如此。”

　　那樣已經(jīng)足夠，何必理會別人眼光如何。

　　莉莉抬起頭笑，“祝你生活幸福。”

　　“謝謝你的善祝善禱。”

　　他看看手表。

　　“趕時間？”莉莉說：“我送你出門。”

　　接他的車子立刻駛近。

　　“下次來把太太介紹我認識。”

　　“下次我一定預約時間。”

　　“多抽幾個小時出來，吃頓飯，慢慢聊。”

　　“我省得。”

　　莉莉目送他的車子離去。

　　她回到書房，一整個下午躺在沙發(fā)上沉思。

　　直到天色暗了，她才上樓去沐浴更衣，然后約了朋友，跳舞到天明。

　　周末，仍然與身份相若的女士們在一起吃茶。

　　談?wù)摰念}目，也與從前差不多。

　　“許久沒在報章雜志上看到馬翠容的照片。”

　　“主人家都怕了她，那副自認絕世芳華之狀，不大請她。”

　　“幾時輪到她！”

　　“許多比她年輕十多年的女士都想開了正學習照顧人，她卻還想人來照顧她，多落伍。”

　　“你看，朱太太這套紅寶多精致含蓄。”

　　“人家戴得起，當然合你那雙勢利眼。”

　　“咄，你的眼睛至公平？”

　　“喂，不講是非可不可以？”

　　“那講什么，老子的道德經(jīng)還是莊子的蝴蝶夢？”

　　“對蘇富比即將拍賣的翡翠塔型珠鏈有無興趣？”

　　“我不喜綠色。”

　　“我也是，挺難配衣服，我只喜白鉆。”

　　“莉莉為何不出聲？”

　　莉莉抬起頭來，“這些都不算珍寶。”

　　眾名媛靜了一下子，隨即道：“莉莉有話要說。”

　　莉莉笑一笑，“真正的珍寶，都不是在拍賣場或是珠寶店可以尋獲。”

　　“咦，”眾皆詫異，“莉莉為何有此感嘆？”

　　莉莉說下去：“真正珍寶，可遇不可求。”

　　“那又是什么？”

　　“是一顆真摯的心。”

　　眾大笑。

　　“好不老土！”

　　“莉莉看過什么文藝小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