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用“糞翁”印章一組
換了人間
印面: 抱殘守缺。
邊款: 非食肉,相無治,鬼才抱殘守缺,孰效于思?
篆書七言對聯(lián):
海氣秋澂鴻雁到;江城花落燕鶯芒。
行草豎幅(臨唐太宗《江敘帖》):
不審夜來胸氣何似,想當漸散,痢復斷未。江叔所患問悲痛哽咽,何言想叔同氣難處。今故遣使往參,具無委咨。
隸書五言對聯(lián):
秋重江鱸美;風高語燕多。
隸書七言對聯(lián):
綠窗朱戶圖書滿;白石清厓世界分。
真草隸篆四體條屏:
自右而左:楷書臨北魏《安樂王墓志》; 草書臨唐孫過庭《書譜》;隸書臨漢《史晨碑》; 篆書臨先秦《石鼓文》。
從鄧散木平生來看,他既不是恃才傲物導致性格乖張,遂有驚人之舉,也不是一個情商時常不在線的人,以至于人生天天像演電視劇。鄧散木之所以經常做出驚世駭俗之舉,主要是憤世嫉俗。雖已去世多年,仍令人神往,如此真性情的“名士”如今已不復存在,后人曾有七絕贊曰:酒色才氣是真人,雕蟲小技也成尊,縱有千杯還不醉,人間不復鄧糞翁。
名號忒奇特
鄧散木曾用過許多名號,用的最多的是鈍鐵、糞翁、散木、一足,使用最多的是糞翁。他為什么用糞翁這一聽來似大不雅的名號呢?他成名后,好多人仿效,署名也用鐵字。鄧散木日久生煩,煩而生怒,怒而改名,在1927年改名為糞翁。與之相應,他給居室取名為“廁簡樓”,朋友來訪,他稱之為“登坑”.自號“廁簡子”,在作品上使用“逐臭之夫”、“不可向邇”、“遺臭萬年”、“糞土之墻,不可圬也”等印章。有一次,某要員出巨資托人求鄧散木為亡母寫墓碑和墓志,但署名不要寫“糞翁”,鄧散木對前來說情的人說:“他既然討厭我的名字,何不去找別人?我雖然窮,但我寧可灶冷。”但是他最終還是改了名叫鄧散木,這是聽取了一位老詩人金鶴望的意見。
草紙印請柬
有一次鄧散木開個人作品展覽會,竟用上廁所的草紙印請柬。這真是與糞字完全配套了。印刷廠從沒見過這樣的客戶,翻著白眼印完。由于石印油墨用在草紙上比用在光潔的紙上要費得多,所以當時的承印商楊邦達大呼蝕本,要求鄧散木給他加上補貼,追著他去索要多用的油墨費。此事一度傳為笑談。
飲酒多趣事
鄧散木嗜酒如命,且酒量驚人,據(jù)他夫人說,“糞老”曾與人打賭,一下子喝了一壇黃酒,足足有五十斤,嚇得別人目瞪口呆。“糞老”家中的院子里分兩邊放酒壇子,一邊是滿的,一邊則是空的,喝完了就扔在空的一邊。“糞老”性烈如火,喝醉后常常針砭時弊,破口大罵,旁若無人。鄧散木尤其喜歡到小酒店與那些苦力、小販、落魄貧寒之人飲酒攀談,喜歡用核桃仁下酒。
結婚請柬怪
鄧散木和張建權結婚時,不雇花轎,不擺酒席,不收賀禮,只給知己朋友發(fā)了一張請柬,上面寫著:……結婚儀式,所有繁文俗禮,一概取消。只備茶點,不設酒筵。到那時,請駕臨參觀指教,并請不要照那可笑而無聊的俗例送什么賀禮;倘蒙先生發(fā)表意見和指導我們如何向社會的進取途徑上前趨,那便是我們比較賀禮要感謝到千萬倍的。更令人倍感驚詫的是,鄧散木不像別人一樣將新房布置得喜氣洋洋,而是將新房裝點得像一個靈堂。他的一幫“狐朋狗友”也心領神會,送來的不是喜錢,而是一串冥幣。
鄧鐵哀挽號
20世紀20年代,鄧散木主編《市場公報》時,竟然刊出《鄧鐵哀挽號》,自撰文章,詳述鄧鐵如何暴死。親朋好友紛紛買了紙錠奠禮到他家吊唁,誰料他卻安然自得,正在書房用功呢。來的人無不尷尬之極,手里的紙錠既不能留下,帶回去又不吉利,一個個只好四處去找垃圾桶。
“君子動口”解
鄧散木言語幽默,詼諧雋永。有一次朋友聚會時,有人問他:“在藝術中,金石書畫詩詞戲劇哪一門最好?”鄧散木說:“唱戲的不失為君子,其余的不過都是小人罷了。”舉座皆驚。鄧散木接著說道:“正所謂’君子動口,小人動手‘嘛。”眾人無不捧腹。
鄧散木(1898-1963),原名鐵,字純鐵,別號且渠子,更號一足,齋名廁簡樓,豹皮室,自號廁簡子。擅書法篆刻,真、行、草、篆、隸各體皆精。近當代具有代表性的書法篆刻家。
作家沉石的詩書畫影像味道
來源: 北京晚報 2017年07月27日 版次: 43 作者: 鐘天
沉石水墨 《秋韻》
接觸著名軍旅作家、《解放軍報》大校記者沉石多年,是因為他有著傳奇探險創(chuàng)作的長篇小說《黑色馬六甲》、《血戰(zhàn)騰沖》、《諜殺》、《中國偵察兵》和最新出版的《中國緝毒秘密戰(zhàn)》,其小說的魅力,很大程度來自這位作家的體驗式創(chuàng)作和他獨家的解密性。然而,封面的書名題字具有沖擊力,更賦予小說的內涵韻味?!逗谏R六甲》的書法剛勁帶有神秘色彩;《血戰(zhàn)騰沖》的書法題字像一把戰(zhàn)刀在奔騰飛舞,字體形象,并引起許多讀者關注。這些書法書名,其實都是作家沉石所寫。
沉石從來不對外寫書法,但他的多篇散文被選入中學和高考模擬考試題,他又是北京市教委指定課外輔導專家,有個學校讓他題寫“厚德載物”(見下圖),沉石欣然寫下了書法。著名書法家汪德龍是題寫電影《英雄》的行家,他對沉石的書法很吃驚,在微信上寫了一段話:大家風范,線條古拙,童趣橫生。
作家跨界,在藝術上也常見,多年來沉石卻含而不露,偶然見到他的國畫太行山,讓我吃驚,其山水的氣勢和墨韻,很有生氣。難道沉石曾是畫家?我知道,沉石近十年走遍了太行山,寫了解密系列有歷史價值的小說。去年,我邀請他參加在中央美術學院舉辦的著名畫家田世光百年誕辰紀念展。沉石浸醉在大師的畫作中,并與田世光的孫子、畫家田添交流得有滋有味。原來,沉石中學時期就仿學過田世光的作品。1977年考過中央美院。雖然沒能上美院,但影響了他一生。翻開解放軍報合訂本,會發(fā)現(xiàn)近30年,軍中大書畫家劉大為、李鐸、陳玉先、曾來德、袁武、張慶濤等的藝術評論文章均出自沉石之手。陳玉先說過,沉石是用詩畫畫,自然中有意味;用味道寫字,突出感覺;用情緒攝影,顯示美學。
藝術相通有其滋潤,成就了沉石跨界之外的作品。沉石小說之外,喜歡寫舞臺劇,話劇《北京無冬天》、《桃花源記》、《諜殺》等,我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去年夏季,在《解放軍報》和《北晚新視覺》上,讀到了沉石寫給抗洪救災和中國首個航天日的詩《天邊,飄來綠色的云》、《酒泉與銀河干杯》,并在網上瘋傳,我為他的詩震撼。再讀中國作家詩歌網的頭條力作《紫藤花》,又是沉石的詩作,其詩的寓意和構思,有著超越現(xiàn)實的童話詩意。后來,我才知道,沉石上世紀八十年代是寫朦朧詩的,曾用名楊帆發(fā)表過千首詩,早期的詩《北侖河》、《人生》、《冰》等。中國青年出版社很少出詩集,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專門為沉石出版了詩集,傳播于東南亞之外。
沉石是個行走的作家,寫生、攝影、寫詩,成了他的一種日記習慣。尤其是他的攝影作品,是他用手機拍攝的,沒有任何擺拍的痕跡,反而有一種新鮮感,構圖尤新,講究色彩,這與他的畫功分不開。從攝影作品能看到沉石心路的情緒,配上他創(chuàng)作的詩,確有一番味道。
詩畫,是藝術,也是帶給大家的情緒,是欣賞,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