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紅衛(wèi)兵登廣告道歉:個人作惡之責不可泯(圖)

時間:2013-06-18 06:26來源:南方都市報 作者:秩名 點擊: 載入中...

  原標題 [文革紅衛(wèi)兵登廣告道歉:個人作惡之責不可泯]

 

 

  劉伯勤所在班級1968年12月拍攝的畢業(yè)照。圖中最后一排右三為劉伯勤、右六是張念泉;前二排左二為鮑德昌、左四為班主任許俊源;前四排右五為曹廣濱,左二為李剛。劉伯勤供圖。

 

 

這是劉伯勤刊發(fā)在媒體上的道歉廣告。


  上午10點多,劉伯勤如約來到濟南市解放路附近的賓館接受采訪。他的頭發(fā)開始斑白,但尚未年暮。61歲的劉伯勤,退休前任濟南市文化局文物處處長。日前,這位當年的紅衛(wèi)兵登在媒體上的道歉廣告,引起輿論沸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在廣告中,劉伯勤向在“文革”中受到自己批斗、抄家和騷擾的眾多師生、鄰里道歉。他在廣告中說,“垂老之年沉痛反思,雖有”文革“大環(huán)境裹挾之因,個人作惡之責,亦不可泯。”


  道歉廣告受到輿論的廣泛贊譽和肯定。同濟大學文化批評研究所教授朱大可在微博上評價,“在一個沒有懺悔傳統(tǒng)的國度,該信可視為人性覺醒的稀有證據(jù)。”


  在張羅道歉事宜時,劉伯勤承受了巨大的家庭壓力。家人告訴他,“你一道歉,人家反而認為你是惡棍了。”道歉廣告刊登后,他兒子發(fā)E -m ail對他說,“廣告費很值啊,你現(xiàn)在是名人了。”這句話后面加了括號,里面是一個苦笑的表情。他的同學也打電話、發(fā)電郵來詢問。有的同學說,“你搗鼓這個干嗎?”


  時光流逝改變著人們對歷史的評價。對劉伯勤而言,數(shù)十年的“文革”反思纏繞成了折磨他的心結。“這是壓在我心里多年的一塊石頭。”劉伯勤說。


  一切源于那個混亂的年代。


  “文革”到來時,劉伯勤14歲,在濟南一中初一(3)班就讀。


  1966年6月7日,濟南全市各中等學校陸續(xù)向?qū)W生作“文化大革命”動員報告,開始停課開展運動。一天,學校還沒有放假。劉伯勤所屬的班級那周是勞動時間。劉伯勤正勞動時,班主任許俊源走到他面前對他講,“明天不用勞動,要搞文化革命了。”當時頑皮的他聽了非常激動,也很高興,還問,“以后永遠不上課了嗎?”許俊源頓了一頓,很沉重地說“不上了”。劉伯勤后來想起這事非常傷感。


  上初中后,劉伯勤比較調(diào)皮,有點叛逆,經(jīng)常和老師作對。一次,教代數(shù)的許俊源在課堂上提問,劉伯勤一反常規(guī)地舉手了。許俊源很驚訝。沒想到劉伯勤問,“你昨天為什么跑到我家告狀去?”同學們聽了都有點驚愕。期中考試時,許俊源給了劉伯勤代數(shù)科目59分。他就認為班主任和他過不去。“他給我59分,對我觸動很大。”劉伯勤回憶。


  批斗

 

  “我就讓他和其他人一塊唱《牛鬼蛇神之歌》。現(xiàn)在想,這是糟蹋人”


  1966年6月1日,《濟南晚報》轉(zhuǎn)載人民日報社論《橫掃一切牛鬼蛇神》。此后,大中學校學生要求揪斗本單位的“牛鬼蛇神”和“黑幫”。“牛鬼蛇神”即教師,“黑幫”即黨政干部。


  劉伯勤就讀的濟南一中黨支部最先拋出6個“牛鬼蛇神”,其中有教導主任李昌義、教高年級的老師畢德質(zhì)等人。


  “我曾經(jīng)打過李主任一巴掌。”在停頓了約10秒鐘后,劉伯勤繼續(xù)他的講述。他在“文革”初屬于有資格批斗別人的“紅五類”。


  一天,在批斗中,李昌義等被打成“牛鬼蛇神”的老師從辦公室排著隊出來,沿著前面的臺階彎腰低頭走下。臺階兩邊站著參加批斗的學生,在他們走下去時輪流用手打,并用言語侮辱。劉伯勤當時個子矮,站在一個較高的地方。李昌義頭謝頂,成天戴帽子,但是在批斗時不讓戴了。當李昌義經(jīng)過他時,劉伯勤在他頭上打了一巴掌,之后還朝李昌義啐口水。“當時打人是想”嘗嘗滋味“?,F(xiàn)在反思,我和李主任沒有接觸,也談不上什么階級仇恨。對我個人來講,這是人性惡的一種流露,那個瘋狂的年代,把人性惡的一面全激發(fā)出來了。”劉伯勤說。


  “我是牛鬼蛇神,我是人民的罪人。我該死,我有罪,我該死,我有罪。人民該把我砸爛砸碎,砸爛砸碎。”在提起老師畢德質(zhì)時,劉伯勤在房間里唱了一遍“文革”流行的《牛鬼蛇神之歌》。“文革”時,他們搞惡作劇時唱這首歌玩。當年,他曾逼迫畢德質(zhì)唱《牛鬼蛇神之歌》。在批斗中,被打成“牛鬼蛇神”的畢德質(zhì),任何“革命師生”讓他干嘛就得干嘛。當時學校流傳《牛鬼蛇神之歌》是畢德質(zhì)作詞。“他作詞,就沖著他來。我就讓他和其他人一塊唱《牛鬼蛇神之歌》?,F(xiàn)在想,這是糟蹋人。”劉伯勤說。


  對另一位老師胡熹和的批斗則極盡荒誕。胡熹和給他們初一教圖畫課,當時已經(jīng)約60歲了。大約在1966年9月,學校“革命師生”說胡熹和的畫是“大毒草”,是“黑畫”。“胡老師畫的畫大多屬于漫畫。漫畫線條比較簡單,形象比較夸張,大多用橫、豎、斜的線條畫出來的,一筆一畫,這些筆畫容易被看成字。”劉伯勤說。


  學校讓全校學生在胡熹和的畫里找反動標語。學生說線條像什么字,就是什么字。在一幅畫里,劉伯勤最多“找出”36條反動標語。


  當斗爭對象擴展到當權派時,時任濟南一中副校長朱琳也被作為“牛鬼蛇神”拋出來了。“把她拋出來是領導為了保自己。”劉伯勤說。劉伯勤的同學鮑德昌回憶,批斗朱琳時,讓她胸前掛著兩只鞋,污蔑為“破鞋”。還讓她戴著一個紙糊的高帽子,帽子上寫著“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朱琳”,在名字上還畫著一個大紅叉。


  1967年春天。有次濟南一中組織師生在城南千佛山腳下的果園拔草,朱琳也參加勞動了。在勞動現(xiàn)場,劉伯勤和另一個同學上前找朱琳的茬,說她反動,雙方發(fā)生了沖突。當時朱琳說,“你們是學生,還年輕,懂了再說吧。”劉伯勤回憶,“我們理屈詞窮,就說她不老實?,F(xiàn)在想來,這不是批斗的場合,而且批斗朱琳副校長已經(jīng)到末期了,完全可以不找她茬。無謂找茬,傷害老師。”


  抄家

 

  那個同學把毛主席像拿出來時,在后面發(fā)現(xiàn)32張蔣介石的相片。隨后一切都改變了

 

  1966年8月18日后,山東省大中學校成立紅衛(wèi)兵組織。至10月底,在101處各類中等學校中已建立紅衛(wèi)兵組織475個,有紅衛(wèi)兵26286人,占師生總數(shù)的39.1%。


  8月23日,惡魔釋放了。


  濟南紅衛(wèi)兵走上街頭破四舊,還抓人、揪斗、抄家。“抄家是抄反動罪證,還有家里”不該有的“(東西)。”劉伯勤說。《山東省志》記載,至1966年10月13日,濟南被抄家20075戶,占全市總戶數(shù)的13.11%,其中有7400戶、22197人被趕往農(nóng)村。


  同學鮑德昌評價“文革”中的劉伯勤,“他在學生浪潮當中隨波逐流,但是他不壞,也不玩陰的。”


  劉伯勤的兩個同班同學張念泉和韓桂英家被抄。兩次抄家他都參加了。


  一天,他隨著一二十個人去了張念泉家。張念泉“文革”前和劉伯勤關系很好,在“文革”“中是”黑五類“,當天在家。”去抄家的時候,我當時心里很尷尬。“劉伯勤回憶。同學過來抄家,張念泉不敢反抗,還得配合、表態(tài)。抄家的紅衛(wèi)兵詢問:桌子底下藏沒藏槍?有沒有電臺?張念泉說沒有。他得幫著打開看。”當時報紙上說,階級敵人,藏得很深。他家是平房,我們就拿棍子敲地(聽聲音),硬說地下有洞。“劉伯勤回憶。張念泉家堂屋正中有一張八仙桌,兩邊各擺一張椅子。紅衛(wèi)兵懷疑地下埋了槍、電臺,就在他家桌子下面挖,一直挖了半米深。他們當時小,沒有勁了,但不確定底下有沒有東西,就不了了之。


  同學鮑德昌當年是”黑五類“。談及瘋狂的年代,他說,”電影里反映的,絕對不如現(xiàn)實的。那時我整天在家里,以淚洗面,也不讓串連。一說上學就頭皮發(fā)麻,怕被同學斗。“同學曹廣濱當年也被看作”黑五類“。曹廣濱評價當年學校的氛圍是”氣氛很恐怖,人人自危“。


  另一位被抄家的是女同學韓桂英。解放前,她父親是濟南明湖照相館經(jīng)理,當時照相館頂多雇傭幾個職工。”文革“中她家被說成是資本家家庭。


  抄家時韓桂英不在。當天紅衛(wèi)兵沒有抄出什么東西。就要結束時,有一個同學手里拿著東西,不小心碰到了掛在堂屋中間的毛主席相框。相框被碰得掉到地上摔碎了。”那個同學當時還有點惶恐。戶主再反革命,你也不能把毛主席像砸了啊。“劉伯勤描述。在那個時代,毛像、毛選形同圣物。


  相框的玻璃碎了,散了。那個同學把毛主席像的相紙拿出來的時候,在后面發(fā)現(xiàn)了32張蔣介石的相片。隨后一切都改變了。


  32張蔣介石的相片,有穿軍裝的,有穿便服的。由于反動的東西不能擴散,領頭的紅衛(wèi)兵很快將這批照片收起來了。”無意當中坐實了,韓桂英家成反革命了,罪大了。“發(fā)現(xiàn)蔣介石照片后,劉伯勤就順著這個思路看別的鏡框后面有沒有東西??吹綁ι蠏斓囊粋€韓桂英奶奶的相框,他一下子將之撥拉下來摔碎了。在相框相片后面,一共發(fā)現(xiàn)200元現(xiàn)金,最大面額的是10元。這在當時是一筆巨款,被沒收、抄走了。


  抓住了反革命”現(xiàn)行“行為后,韓桂英家不能辯護。當時韓桂英母親在家,有人扇她耳光。韓桂英家門口有一口井,抄家的紅衛(wèi)兵臨走時還詢問:這里面有沒有槍?有沒有電臺?韓桂英家說沒有。紅衛(wèi)兵不相信,就撈,拿東西往井里扒拉了一陣,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才走了。


  抄走的200元錢,成了劉伯勤多年的心病,”200塊是什么概念?那時候一個月工資三四十元,大多數(shù)家庭都是現(xiàn)在說的“月光族”,沒到發(fā)工資的時候就沒錢了。200塊相當于五個月的純工資。那時候一輛自行車一百五六十塊,一個月存3塊、5塊,要存幾年才能買得起。200塊可能是韓桂英家一輩子的積蓄,就這樣被沒收了。畢生的積蓄被全部剝奪,這算什么?現(xiàn)在來看,就算藏蔣介石照片,按《刑法》來看,這算什么罪?“被抄家后,韓桂英再也沒有去過學校,因為去學校她抬不起頭。她也沒有出現(xiàn)在班級的畢業(yè)照當中。劉伯勤再也沒有見過她,”五六年前我一直打聽她,想給她當面道歉,卻聽說她去世了。“惡作劇將小鞭炮點燃,用彈弓將之射到屋內(nèi)。在里面睡覺的人受到巨大驚嚇”文革“時劉伯勤家住山東省政協(xié)大院。大院內(nèi)有幾位民主人士:周志俊、宋文田和杜大中。這3人都出現(xiàn)在了劉伯勤的道歉廣告中。談到當年對3人做的錯事,劉伯勤充滿懺悔之意。


  周志俊家被抄后,玻璃破了,窗戶上糊了報紙。有幾次,劉伯勤他們半夜起來,用冰棍的竹棍劈開一點,夾著小鞭炮。之后將周志俊家窗戶的紙弄開一個孔,將小鞭炮點燃,用彈弓將之射到屋內(nèi)。在里面睡覺的人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惡作劇同樣發(fā)生在宋文田家。劉伯勤與另一人半夜到宋文田家外面,臉貼到玻璃上,然后敲玻璃。里面的人一開燈,順著聲音一看會嚇一跳。


  1967年,劉伯勤與人還捉弄了杜大中家。在半夜里,他們將杜大中家廚房的鹽、油、醋等調(diào)料全倒在一起,讓他們沒法用。


  反思

 

  后來我也變成“黑五類”了,你還造人家的反,結果你家也被抄了 “劉伯勤的反思”在文革中期就已出現(xiàn)。


  1966年9月,濟南大中專和中學學生到全國各地串連,串連熱潮持續(xù)了7個月之久。1966年11月,身為紅衛(wèi)兵的劉伯勤也上北京串聯(lián)去了。但當他回到老家山東省政協(xié)大院的時候,讓他震驚的事發(fā)生了:全院子貼滿了打倒他父親的大字報、標語等。他父親被說成”有歷史問題“,”是叛徒“,受到不公正對待。后于1979年平反。


  ”文革“初,我的心態(tài)是”我們是黨內(nèi),你們是敵對勢力“,潛意識中優(yōu)越的心態(tài)在作祟。后來我也變成”黑五類“了,心態(tài)變化很大,內(nèi)心受沖擊很大。你還造人家的反,結果你家也被抄了。慢慢地開始反思了。”


  “文革”中劉伯勤曾下鄉(xiāng),回來后在鐵路上干了裝卸工、調(diào)車組、食堂采購3個工種,一待8年。


  1972年,開始興考試了。劉伯勤當時想通過上大學改變命運,于是重新學習,在鐵路系統(tǒng)自學。那時他開始請教老師并得到了幫助。“文革”當中對老師有些不恭敬的地方,私下里道歉了。“這是劉伯勤道歉的開始。


  后來他發(fā)憤讀書,于1978年參加高考,考上了山東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yè)。


  上世紀90年代,杜大中的夫人到劉伯勤母親那里,他當時很隱晦地向她道歉了。


  心結

 

  “在任何社會里,做這些事都是不對的。不對的事,就應該道歉”在同班同學李剛看來,劉伯勤“有拗勁,愛較真,辯論時非要分出個一二三”。劉伯勤將自己“文革”中做的事稱為“屬于小惡”。


  劉伯勤產(chǎn)生登廣告道歉的想法有四五年了。幾年前他就想,當年傷害過的有些人去世了,登廣告可以給人家后人有個交代,通過這種辦法把該做的做了。但當時他有顧慮,因為和他一塊做那些事的還有其他人。”我道歉了,他沒有道歉,他怎么想?我又不能替他道歉??陀^上不能給別人形成壓力“。”現(xiàn)在和我一起干這事的人不在了。“早在20年前,劉伯勤的班級每年至少舉行一次同學聚會,但劉伯勤一共只去了兩次。同學曹廣濱說,”他不好意思去,當年的事情到現(xiàn)在一直是他的思想壓力。“同樣不愿意參加聚會的還有被抄家的張念泉。同學鮑德昌曾勸張念泉,”別計較過去的事情了。都什么年代了,還記得這些事情呢?“張念泉當時回答,”不想見面,也不愿傷和氣。“5年前,劉伯勤找到了張念泉,把他請出來一塊吃了個飯,坐了兩三個小時。但這次見面,兩個人談”文革“的時間并不多。劉伯勤當面給張念泉道歉。張念泉說:”我們那時候年齡小,是孩子。那時候大環(huán)境不都這樣嗎?“”包括老師、其他人,所有我道過歉的人都這么講。但這是人家的寬宏大量。“劉伯勤說。


  今年農(nóng)歷正月初三,在濟南東二環(huán)的一個酒店,有十幾個老同學參加了同學聚會。劉伯勤少有地參加了。


  一見當年的”黑五類“同學鮑德昌,劉伯勤就說,”我見了你不好意思。“鮑德昌說,”這么多年了第一次見,有什么不好意思!你這么些年不來,咱們的人見一次少一次了。“劉伯勤隨后的話讓鮑德昌震驚。他說,”說句良心話,我覺得咱們班的張念泉、韓桂英等,我對不起他們。我真想見見他們,給他們道歉。“聽到劉伯勤的話,鮑德昌覺得自己眼眶濕潤了。他說,”伯勤,你怎么這么說呢?咱們能活著見了就很好了。當時都是十幾歲的孩子,就是惡作劇,正好趕上這么個風潮。“在場的人也都勸劉伯勤,”伯勤你別這樣,這么多年的事了,誰把它當回事呢?“”但這不等于每個人心里覺得“文革”這個事就可以一筆勾銷。“劉伯勤后來說。


  ”這個同學有這種思維和意識,他還記得這個事,想給人道歉,我覺得很感動,心里很熱火,是一種安慰,像找了平衡似的。“鮑德昌告訴南都記者。


  隨著這次聚會道歉而來的就是劉伯勤的道歉廣告。劉伯勤評價這次廣告道歉,”不光是“文革”,在任何社會里,做這些事都是不對的。不對的事,就應該道歉。通過這次道歉,我覺得心結算是基本解開了。這個解開,不是說人家原諒我了。是我應該給你說,但沒有機會給你說的,現(xiàn)在我說了,讓你看到了。從這個角度上說解開了。“道歉廣告上提到的人,只有張念泉還在世,但劉伯勤目前無法聯(lián)系到他。其他人則沒有機會當面道歉了。


  今年4月13日,劉伯勤偶然登錄一家媒體網(wǎng)站,看到有”讀者留言“欄目,就詢問做不做道歉廣告業(yè)務。后來幾經(jīng)溝通,最后在這家媒體登載了那則道歉廣告。在這家媒體網(wǎng)站”讀者留言“欄目,劉伯勤留言稱,”本人“文革”時年幼無知,受人蠱惑,傷害了一些人,這些年來已當面向其中部分當事人道了歉,也獲得他們諒解。但還有一些先生因年久無法聯(lián)系(有些甚至已經(jīng)過世),愿意在貴刊登廣告向他們及其家屬道歉,以贖前愆,不知貴刊能否成全?“他用的網(wǎng)名叫”心病“。


  參考資料:


  《濟南市志》(中華書局1997年版)《山東省志》(山東人民出版社2011年版)《山東通史》(人民出版社2010年版)《中國共產(chǎn)黨歷史》(中共黨史出版社2011年版)山東省省情資料庫”通過這次道歉,我覺得心結算是基本解開了。這個解開,不是說人家原諒我了。是我應該給你說,但沒有機會給你說的,現(xiàn)在我說了,讓你看到了。從這個角度上說解開了。“劉伯勤南都記者高龍

(責任編輯:鑫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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