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臺老式縫紉機、幾根針、幾團絲線、一把剪刀、一個小板凳:這就是王曉霞的全部家當(dāng)。昨日9點,記者在定西路一支路市場外采訪她時,她剛剛坐下來,準(zhǔn)備給人縫補衣服,她穿著厚厚的棉襖,低著頭,手指間的針線在衣服的破口處來回飛動,開始了她這一天的工作。
“補衣服了、織衣服了……”王曉霞在一邊低頭干活的空間還向路過的行人吆喝幾聲。早上的顧客不多,一個小時后,王曉霞接過一位顧客的草綠色羽絨服,但當(dāng)天的第一單生意并沒有讓她高興起來。五六寸長的口子,正好在衣服的顯眼部位,面料薄,破口大,顏色淺。這是最難織補的衣服。這個片刻,配線讓王曉霞費了不少周折。
鐵盒子里,密密麻麻纏著各種顏色的絲線,看上去像一塊蜂巢,她取出好多纏線的小紙筒,仔細(xì)打量比對,目光最終落定。接下來,一里一外,套緊兩個繃圈,衣服的破口處,撐出了一個凸現(xiàn)的圓形。寒氣彌漫,她伸著兩手在嘴邊哈氣溫和了一會,又把衣服上的帽子戴上繼續(xù)開始……織補完這件衣服,王曉霞用了將近1個小時,完成這個過程,她彎著腰,一直坐在凳子上。“有時候,面料和款式特別好的衣服,即使破了一個小口子,也得花上一個多小時,才能織補得讓顧客滿意。”
王曉霞告訴記者,她今年34歲,老家在平?jīng)?,跟著丈夫來蘭州打工已經(jīng)8年了。剛來蘭州時,由于沒有文化沒技術(shù),她只有四處給人打短工。每個月賺個六七百塊錢,連房租都交不起。后來她跟著老家的師傅學(xué)會了一項手藝:給人織補衣服。學(xué)成之后,她開始走上街頭,成為一名“補衣女”,這一補就是四五年。
“昨天來織補衣服的人挺多。我補到下午五六點都沒弄完,天黑的早就沒辦法了,只能帶回家去縫。”王曉霞很高興:“我在這里呆了幾年,周圍住家戶都認(rèn)識我,經(jīng)常拿衣服來照顧我的生意”。正說著,又一單生意來了,一名女孩子拿了件牛仔褲來縫補,這時王曉霞又低下頭忙活了起來。
中午13時50分,忙完手中的活,王曉霞走向?qū)γ娴男★堭^買飯,回來時手里還拿著一個裝滿熱面湯的飲料瓶。“連喝帶取暖。”王曉霞笑著說道。當(dāng)天,蘭州最高氣溫1℃。下午兩三點以后,陽光溫暖,送補衣服的顧客多了起來。曉霞說,自己每天8點鐘到這里“上班”,晚上一般都是天黑看不見了才回去?;厝ズ筮€要燒飯、洗衣服、照顧孩子,“整天坐在這里縫,賺得到錢嗎?”記者問。“還好,比打短工強。我們沒啥文化,不縫沒法過日子啊。”瞬間她爽朗地一笑:“還好,兒子爭氣,成績還是班上前幾名。老師都夸他聰明呢。等把他培養(yǎng)出來了,我就可以歇歇嘍!”談到兒子,她淳樸粗糙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記者 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