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和張常寧同時入選新一屆中國男、女排。這對來自江蘇的“國手兄妹”不經(jīng)意間開創(chuàng)了中國排球的“先例”。
29歲的他，有著2米01的個頭，跳起大力扣殺時，猶如一只展翅的雄鷹。
19歲的她，身高達到1米95，在網(wǎng)前舉起雙臂，仿佛密不透風的屏風。
場上，他們的球衣都繡著“中國”二字，肩負著排球國家隊的使命與榮耀。場外，他們擁有相通的血脈，激蕩著里約奧運的夢想與希望。
天生的排球健將
對于張家兄妹而言，打排球是件順理成章的事。父親張友生曾是排球國手，身高與天賦的遺傳力量，讓張晨和張常寧早早顯露出過人的潛質(zhì)。
“張晨初中時身高才1米60，但幾年之間，突然躥到2米01。”張友生說，兒子從接觸排球那天起，就一直有股“拼命三郎”的勁頭。正是憑借這種倔脾氣，他的各項技術(shù)進步神速，在主攻位置打得風生水起，很快坐穩(wěn)了江蘇隊的絕對主力。
有了家庭氛圍的耳濡目染，妹妹張常寧也愛上了排球。出眾的身體條件、扎實的技術(shù)功底，讓這個“95后”很快脫穎而出。2009年，中國女子沙灘排球隊向張常寧伸出了“橄欖枝”，這意味著14歲的她將披上國字號戰(zhàn)袍。當時，張常寧在南京一所重點學校讀書，學習成績名列前茅，還獲得過以后保送進入大學學習的承諾。許多教過她的老師紛紛勸說，“你以后完全能上好高中、好大學，為什么要放棄學業(yè)去當運動員？豈不是太可惜了。”
“我一直有個觀點，那些最優(yōu)秀的運動員，都擁有很強的學習能力。女兒從小喜歡讀書，做運動員也完全可以出類拔萃。”對于女兒的排球夢想，母親江秋寒非常支持。而張常寧也沒有辜負家人的期望，2011年先是聯(lián)手林玲玲在烏瑪格沙排公開賽摘銅，后又與馬園園配對在沙排亞錦賽奪銀，年紀輕輕就取得令人刮目相看的佳績。
波折的成長之路
“每個人都有一個美好的夢想，我的夢想雖不大，但卻對我充滿著激勵。我一直奔跑在追夢路上，荊棘遍路、笑聲不乏，淚水和汗水是永久的插曲。”這番傾訴，出自張常寧的獲獎文章《追逐夢想》。她與哥哥在這條排球路上，都經(jīng)歷過難言的艱辛與苦澀。
從2005年首次入選國家隊算起，這已是張晨第五次穿上國字號球衣。“每次被選進國家隊的時候，我對自己都是滿懷信心，被退回來后總會覺得有些失落，很長時間提不起精神來。”尤其是2008年北京奧運會，張晨因為腰傷在最后一刻被刷掉，“那個時候，真的是不想打了，一看到排球我就覺得煩。”
盡管張晨一直被視為國家隊中最具實力的主攻之一，但嚴重的傷病困擾，令他這些年始終在主力與替補之間徘徊。去年，張晨做了右膝內(nèi)外側(cè)的半月板切除手術(shù)，因此缺席了整個賽季的比賽。“我現(xiàn)在每天都有一兩個小時的康復訓練時間，隊醫(yī)給我設計了專門的動作，比如膝蓋的拉伸、局部關(guān)節(jié)的力量保護等，先把膝傷養(yǎng)好再看接下來的比賽怎么打。”
相比于哥哥，張常寧要承受的更多是心理的波折。盡管沙排成績出色，但她依然對室內(nèi)排球情有獨鐘。2013年全運會，張常寧被臨時抽調(diào)回室內(nèi)排球，幫助江蘇隊奪得全運會U19青少年組第三名。張常寧下定決心，要從沙排球場走進室內(nèi)。
然而，張常寧的改項要求，卻遭到江蘇省體育局的拒絕，甚至沒有給她在新賽季全國女排聯(lián)賽報名。那段日子，張常寧極度消沉，她甚至一度萌生退役的念頭。其間，有多所美國大學主動許諾給予她全額獎學金邀她加盟，但這個倔強的姑娘卻堅持“我就喜歡排球”。迫于社會輿論壓力，江蘇體育局不得不為張常寧補報名，她終于得以在女排聯(lián)賽第八輪時重返賽場，并憑借優(yōu)異的發(fā)揮，贏得了國家女排主帥郎平的青睞。
執(zhí)著的奧運夢想
這對“國手兄妹”，盡管同父異母、聚少離多，但始終感情甚篤。“小時候我吃飯，基本都是哥哥一勺一勺喂。哥哥進入省隊住進集體宿舍后，我像沒了魂一樣，每到周末就在家門口等著哥哥回來。”張常寧說。
如今，兩個人同時入選國家隊，訓練的忙碌并未減少兄妹的交流。“我們常常通電話，說的都是訓練的事，她第一次進國家隊，我經(jīng)常囑咐她要好好練，有什么不懂的多向隊友請教。”張晨作為老國手，實戰(zhàn)經(jīng)驗很多，毫無保留全部傳授給妹妹。
從沙排改為室內(nèi)排球，張常寧一度出現(xiàn)諸多不適。“從光腳改到穿鞋，每天的跑動、沖跳，讓我的大腳指甲很快變紫、變空，最后隊醫(yī)不得已將兩個大腳指甲硬拔下來。”雖然十指連心、疼痛難忍，但小姑娘從未叫過一聲苦，從未缺席一堂訓練課，這件事連哥哥都瞞了下來。“哥哥一直身體有傷，為了實現(xiàn)奧運夢想，都堅持到今天，我更希望他好好保護身體。”
而在張晨眼里，妹妹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她比較任性，第一次來國家隊，要讓大家看到她積極向上的精神面貌。”從被父親逼著練排球，到愛上排球項目，張晨通過不懈努力，逐漸成為國內(nèi)頂尖選手。但遺憾的是，他代表國家隊參加奧運會的夢想，直到今天仍未實現(xiàn)。“如果妹妹能在國家隊站穩(wěn)腳跟，走上里約奧運賽場，也算完成我多年的心愿！”(本報記者 李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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