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 談應霞 文/圖
在七里河區(qū)阿干鎮(zhèn)有這樣一所學校,它只有1位校長、1位代課老師和8名學生,由于條件艱苦,這所被群山環(huán)抱的學校面臨著即將失去生源的窘境。就是在這樣一所“袖珍”學校里,校長龔恒壽獨自堅守了37年。
“以前年輕身體好,走幾十里山路不成問題,現(xiàn)在慢慢老了,腿腳不靈活了,也走不動了。但沒辦法,沒有人愿意到我們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學校來,我還得堅持,學校是離不開人的。”采訪中,龔恒壽這樣對記者說。沒有抱怨,沒有驚人的語言,整個采訪過程中,這位老校長就像在拉家常,讓人由衷地敬佩。
去深溝掌小學的那天,蘭州的天陰的很重,沒有下雪。當記者一行驅車來到阿干鎮(zhèn)時,省道101線兩側的山上落滿了雪。等車子鉆進通往深溝掌村的山溝時,山路被厚厚的積雪覆蓋著,白的有些刺眼,路上不見行人。“我們應該提前聯(lián)系一下,估計這場雪又封山了。”前去幫深溝掌學校修便民橋的蘭州市城建學校的趙校長說。
經(jīng)過1個多小時的行駛,記者一行人終于來到了坐落在大山深處的深溝掌村。雪停了,蔚藍的天空就像被洗過一般,太陽爬上頭,光芒四射,但嚴冬的寒意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雖然聽說有人幫孩子們修橋,有幾個村民早早就把學校通往大路的雪掃干凈了,但由于坡角太大,這條小道還是很滑。校園門口被山洪沖毀的水泥板橋依然可見,一條小溪潺潺流過,校園內(nèi)一面鮮紅的國旗迎風飄揚,稀稀落落的讀書聲夾雜在山間的風中,很快地消失了。
“今年5月20日夜里那場洪水真的很兇猛,兩米多高的水夾著車轆轤大的石頭沖了下來,當時,只有我一個人在學校,我怕水沖過來進到學校里,就趕快把這邊的的堤壩往高筑了一點。那陣勢,現(xiàn)在想起來,都感到害怕。”龔恒壽說。由于深溝掌村所轄的5個自然村基本都分散在幾座山的半山腰或山頂上,只有目前學校所在的大灘河這一塊地相對平坦,所以在上世紀70年代初,這所小學校從坐落在山頂?shù)纳顪险拼灏崃讼聛怼?/p>
1976年,風華正茂的龔恒壽便來到這所大山里的學校任教。“那時候,
我們學校還是一個大學校,有200多名學生,設有初中部和小學部。只是近些年來,由于條件好的人都把孩子送到鎮(zhèn)上或市里的學校去了,學生越來越少。去年還有16名學生,今年就只剩下五年級的8個孩子了。”龔恒壽有些惋惜地說。也就是從那時起,這位老校長一直在深溝掌小學教學,從代課老師到公辦老師,再到校長,算算他已經(jīng)在這座大山里的學校呆了足足37年。
在龔恒壽不到10平方米的辦公室里,放著一個老式的三人沙發(fā),一張辦公桌和一個簡易的碗柜,正中間的一個小爐子上燒著一壺水。“我的家在鎮(zhèn)上,這里又不通車,每次來學校都靠步行,來回要走近30里路,所以,我平時就住在學校,基本一周回一次家?guī)└杉Z來。再說,這里不像城里,一到晚上到處黑漆漆的,留王老師(女性)在這里也不合適。”龔恒壽說。其實,龔恒壽明白,如果他回家了,學校便沒人看管了。他也放心不下已經(jīng)呆了30多年的學校。
“30多年了,早已經(jīng)習慣了。每學期一開始,我就雇個車把一學期的米面油和家里種的洋芋都拉上來,其他的就每周背一點上來,這十幾里的路也沒個車,背太多也背不動。”龔恒壽最基本的生活供給就是自給自足。當越來越多的年輕人走出大山,深溝掌學校的孩子也越來越少。但這位老校長并未因學生的減少而對學校有絲毫的怠慢,他仍然不折不扣地走在這條山路上,為大山里的孩子丈量著希望之路。
談到過去教學之路上的點點滴滴,這位老校長認為很平常,不值得一提。如今,自己教過的學生已經(jīng)成了他的直接領導,他為此感到高興。面對未來,這位已經(jīng)50多歲的老校長堅定地說:“只要政府不撤銷學校,我就一直守在這里,只要有孩子在這里上學,我們的學校就不會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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